好不容易重生改命陈凤霞跟脚上踩了风火轮似的,急吼吼的很。
第二天一大早,她就开始张罗东西准备做饭的材料。
大白菜叶子什么的肯定是从菜场捡的。早上本来就是蔬菜批发的火爆时刻批发市场上有一堆菜叶子。
这些东西她家日常都吃也没吃出毛病来自然敢捎给旁人吃。
其实之前捡菜叶的时候,陈凤霞就发现了有些带着蛇皮口袋过去捡的人明显就是开饭店的。
其他的东西郑国强有门路他在工地上烧饭,三块钱能保证工人一天的伙食都油水足足的自然有自己的门路。
他的路数就是拿肉联厂的下脚料,什么做香肠剩下的肉皮,剃下的大骨头还有屠宰牲畜的猪血等等。
其实这些东西都可以再加工,早十年钱肉联厂还引进过生产线专门生产蛋呢。
后来领导跟走马灯似的换,生产线也没人管,就这么不了了之了。肉皮之类的下脚料也成了工人挣点小外快的门路。
郑国强天生会跟人搭上话就能用比一般人更便宜的价格弄到这些东西。
七月天没条件做肉皮冻,但是卤猪皮不成问题。
大骨头能煨汤下白菜叶子猪血烧豆芽再加上麻婆豆腐、茄子炖豆角,凉拌西瓜皮凉拌石花菜红烧冬瓜西红柿炒丝瓜林林总总弄了八菜一汤瞧着就丰盛的不行。
郑家没有做大锅菜的条件,她家自己烧饭都是小煤炉,哪儿架的起来大锅。撑死了烧个大铝锅,先把猪皮卤起来。后面想熬骨头汤,还得等猪皮卤好了再讲,不然电饭锅太小,熬不了多少汤。
还有煮饭,光靠这个小锅怎么煮的了要卖的米饭?这得要煮多少锅啊。
陈凤霞主动找到了房东老太太,借用她家的老厨房。
所谓的老厨房是杂物间,靠墙的位置搭了个柴火灶。
城中村,搁在十年前就是个村。后来城市规划修路,征收了他们的田地,这边才被城市包裹了。其实家里头的陈设跟农村没的差。
只不过当地村民凭借房租就小日子过得滋润,家家户户都早早用起了煤气灶,基本上没人家还烧柴火灶了。
毕竟田都叫收走了,没有稻草秸秆,烧土灶拿什么做燃料?
房东老太太家里也就是逢年过节要烧大菜的时候才动用一下老厨房,平常都是靠煤气灶。
听说郑家人要借用厨房,老太太立刻约法三章:“我可没有稻草给你们烧。我家自己都是靠从人家家具厂买的木头屑子。你们要的话,我问他便宜点儿卖给你们。”
陈凤霞心道,算了,大妈,谁还能糊弄谁。你花钱买才怪,就是给包烟,然后拖回来用。
当着人面,她当然千恩万谢十动然拒:“哎哟,真是麻烦你了,奶奶。不过我家有烧锅的东西,他们工地上有些烂木头用不上,一会儿拖过来就好。”
房东老太少了一趟挣零花钱的机会,脸上的笑淡了下去:“那行吧,你们爱惜着点儿用啊,别把我的锅给捅坏了。”
陈凤霞赶紧再三再四地道谢,把人送出了厨房。
等到人一走,郑国强就犯愁:“你还真去工地上拖烂木头啊。”
他在工地上烧饭时,用的燃料的确是这些烂木头之类的废弃建材。但那算是自产自销。
你要是跑人家工地上拖这些,人家直接拿扫帚把你打出来。
陈凤霞瞪眼睛:“你就死脑袋瓜子,不晓得要动脑子啊。”
她招呼女儿,给姑娘安排活计:“明明,你帮妈妈把厨房打扫干净了,行吗?回来妈妈给你带雪糕。”
郑明明嘴里头的口水立刻泛滥,却懂事地摇头:“我不要吃雪糕。”
家里要盖五层楼呢,到处都缺钱。她要帮爸爸妈妈做事,她不要吃五毛钱的雪糕。
陈凤霞摸摸女儿的脑袋,强调了一句:“要的,你跟弟弟在家等爸爸妈妈回来。”
她得带着丈夫去拖烧锅的燃料。
其实这活儿她一个人就能完成,但是陈凤霞打定了主意,必须得把丈夫带出来。
否则家里头就她一个女的在前面冲锋陷阵,他一个大老爷儿们反而缩在后头算怎么回事。
陈凤霞找的燃料是现成的,真不要钱。
为什么?因为粮站有现成的稻壳啊。
他们住的城中村其实距离郊区不算远,起码这些年粮站都没撤销。农民将稻谷送到粮站后,再由粮站大规模脱粒加工成大米。
其实稻子壳就是稻子最外面的一层壳,它的成分好像主要是纤维素,反正禽畜吃了也增加不了营养,跟那种带了麸质的米糠不是一回事。
养殖户都用不上的东西,对于粮站来说自然没什么用。脱粒剩下的稻子壳,粮站的人就放在仓库里头堆着,等满了以后再花钱用车子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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