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月还没到月底,你已经是第二次迟到了。你做错了事儿就要自省,上次罚了你,你就合该记住教训下次勿犯才是!这已经是你再犯,所以要多打你五下,你过来。”叶锦坐在位子上,对下面那迟到的学生挥着戒尺说道。
那族兄弟听到这个,吓得腿都软了,脸上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求饶道:“先、先生饶了我这一次吧。”
但是叶锦哪里肯这样轻易饶过,他将手上的戒尺重重拍在桌案上。
“啪”的一声,吓得在场人士,包括叶寻芳都抖了一下。
“这次饶你只怕还有下次!还不快过来受罚!”叶锦发怒道。
这还没有开打,那小孩儿已经被叶锦吓哭了,磨磨蹭蹭走到叶锦面前,哭得十分可怜。
叶寻芳也不敢开口替人求饶,一来他跟那孩子之间关系寻常,没有亲到连这么点事儿叶寻芳都要为他出头的地步。
二来学堂里有先生定好的规矩,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做错了就得认罚。
学堂里一时安安静静的,没人敢说一句话。这真是叶寻芳上学那会儿老师讲的“掉下来一根针都能听见”的安静了。
那小孩哭着走到先生身边,摊出手来,先生将他的手拽到面前放平,戒尺就这么一下又一下地挥下来了。
先生每打一下,叶寻芳就跟着抖一下。说到底,这是体罚,他小时候老师虽然也罚,但现在基本已经没有老师还打小孩儿了。所以他很不习惯,光是看着都不习惯。
任由那小孩儿怎么哭喊求饶,先生坐在位置上拿着戒尺冷着脸,就这么机械地挥打着,一下又一下,眼皮都不带眨一眨的。
那小孩儿挨完了十五下戒尺,红着手,才哭着回到自己的座位去了。
叶寻芳有些关心地看了那小孩几眼,留意到他手上的伤,只怕这两日内这位族兄弟都别想好好拿筷子了。
随即他又转过身来,朝着身边的叶寻芝看了一眼。这小子,成天跟着他爹在一起,心理真的没问题吗?
打完了小孩儿,先生就开始叫大家翻开书本,要正式上课了。
叶锦先带着学生们读一遍之前学过的内容。读完之后便开始抽查背诵。
学里统共十几二十个人,每人按照顺序,背上五句也就罢了,从哪一排先背起是先生自己随意指的。
叶寻芳之前在原主的脑子里搜寻过回家的课业,但可惜的是,原主基本从来不背课本,有时候就背前头五句,侥幸能背出来就能免一顿责罚。
原主不记回家的课业。因此不管叶寻芳怎么回忆,都没回忆起原主回家的课业是什么。
往日里,背不出来课文是原主跟他两个堂兄弟的常态,在这方面先生倒不会加量地打。
想想也对,要是原主每天都背不出来课本就被多打几下,那他的手能被先生打到残废。
除非哪天先生的心情特别不好,会多打他们几下,平时都是打那么五六下就算完了的。
自然先生偶尔多打了那么一两下,学生也不敢主动问先生,为啥你多打了我一戒尺?这要是问出来,估计就不止是多被打那么一两下的问题了。
要再问为什么,先生就得开始子曰君子怀刑,说些君子关心刑法和法度的话。然后找理由再打几下。
总之跟先生讲道理,那是永远讲不过先生的。
不说逻辑方面,就是在学识方面,也找不到句子跟例子反驳。
现代人不是还常说什么“没文化真可怕”么?
要叶寻芳说,一个人觉得自己没文化的时候是常有的。
但觉得没文化可怕,一定是常出现在你想要合理反驳别人,却发现自己根本反驳不过的时候。
或者当人家在不带脏字儿并且文绉绉地骂你,却只能用一句国骂回敬人家的时候。
那种被没文化所支配的可怕感觉,是足以让你每每想起都能用脚趾抠出一座魔仙堡来的。
叶寻芳不想被打,更不想跟先生以“自己为什么会被多打几下”展开辩论。
所以他打定主意,从今以后好好完成功课。
只是这次他确实不知道有什么课业,所以没有背诵,可这眼看就要背到他了。
现在开始背,除非他过目不忘,否则真是一下子背不出来。他之前也试过,自己虽然穿越了,却没有那过目不忘的金手指。
不知道这次拿之前生病作为理由,先生会不会放过自己。
正想着,先生很快便来到了他面前。叶寻芳原要站起来,却听见先生叹了口气“哎”。
接着便听他说道:“你之前接连病了几日,这次就先不抽你的功课了,只是落下的进度,要慢慢补上来是好。若有不会的,闲暇时皆可来找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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