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岚不爱乘轿,带着甘竹月一路慢慢地走过去,方坐定小皇帝和玉山王就到了。赵阳华走在最前面,他如今已经十四岁了,经过这些年的调养身体已经与常人无异,身量长得与母亲一般高,腰背挺直像一棵小白杨一样挺拔。少年郎的长相集合了父母的优势,虽然面容犹稚嫩,但已经可以初初窥见未来的俊美。
“母后,”小白杨乐呵呵地上前见礼,“今儿怎么想到来骑马啦?”他年少时被压制得狠了,性格就比较内敛,这几年许是得到了足够的关爱,反倒是越来越活泼了,经常没有帝王的样子。
迎岚也乐得惯着他,毕竟还是个小孩儿,每天除了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学习,还要枯坐在椅子上听一些半懂不懂的政事,基本都没有玩乐的时间,也是惨惨的。
不过聂永年却不同,他对女儿向来放得宽,对外孙就很严格了,身为帝王就要有为君的样子,否则被人看轻了不能服众怎么办?
“咳!”玉山王轻轻一咳,小皇帝立马站直了身体,脸上的笑容也收了起来,下巴微抬,还是有几分帝王的威严的。
迎岚见状轻笑了一声,指着甘竹月,道,“不是骑马,是竹月做了好东西,叫你和父亲过来瞧瞧。”
赵阳华好奇地看了一眼大大方方地站在那里的女孩,点了点头默默地自行去坐了,最近朝中不少人都在操心他的婚事,遇到年纪差不多的女孩他都有些不好意思。
迎岚注意到他发红的耳根,心里偷笑,转眼间那个只到她腰间的小孩儿已经到了少年慕艾的时候了,也不知道将来他会娶个什么样的女子?或者他会想多娶几个?不过皇室纳妾也是要交税的,到时候税务官敢不敢找皇帝要催税呢?脑中转着乱七八糟的想法给玉山王赐了座,这时靶子已经摆好了,她便示意等了许久的少女可以开始。
甘竹月有些紧张,太后娘娘待她一向亲切倒没什么,但皇上虽然年纪比她还小两岁,却给了她很强的压迫感,何况还有连祖父都敬让三分的玉山王在。她深吸一口气,心里不断给自己打气:你可是要上战场的人,不要怂,就是干!今天震到他们,明天就可以去边关啦!
她如此心理建设一番,手在摸到□□的那一刻却什么都忘了,上弹、点火一气呵成,“呯”地一声巨响,娇小的身形被烟雾隐没,靶子上多了一个洞,微微有烧焦的痕迹。
“咳咳——”甘竹月用手挥开面前的烟雾,视线在有些吓呆的小皇帝和玉山王脸上一晃而过,见太后仍旧面不改色,心下松了一口气,刚才太过紧张了,竟然忘了提醒,好在娘娘没有受到惊吓。
她拱手行礼后,说道:“臣等做过多次改进,如今这枪最远的射程只有五十丈,比弓箭手要差一些,但穿透力却强许多,三十丈左右可以穿透铁甲,而且臣认为放枪时的声响能惊动马匹,对付骑兵必有神效。”
“此言当真?”聂永年只是毫无防备才被吓了一跳,很快就缓过来了,闻言十分惊喜。八年前皇帝刚登基时乐夷和胡族叩关,炎朝当时国内不稳,不得不赔粮赔钱以求和平,这对炎朝上下来说都是耻辱。更何况这些年间虽然有三十年的和平契约在,但两族仍时不时进犯骚扰关外的村庄,抢劫杀人无恶不做。
这几年随着田地产出越来越高,百姓富足安定,朝中早有雪耻的想法,只是碍于两族骑兵强大怕损失过大伤了国力,这才不得不按下。若是这所谓的枪当真有对付骑兵的神效,那么反击之事就可以提前了。
甘竹月自信道:“京城懂战事的有许多,王爷大可以传他们一问便知。”
聂永年虽然很欣赏她的自信,但也没有因此就完全信任她,还是派人去请了五大辅政大臣和几位老将军过来。可怜几人才到府中,茶水都没来得及喝上一口,又马不停蹄地赶回宫里来,但在得知事情缘由后不但没有心生埋怨,反而都兴奋起地催促:“快快,甘家丫头,给我们演示一遍。”
甘竹月这次倒没有忘记提醒大家捂一捂耳朵,不过那几位谁都没有听她的,她也不再多提,上弹、点火又来了一遍。巨大的声响过后,几人虽惊了一下,但因为有点心理准备,好在没有失态。
“哈哈哈哈——”几位老将军都是战场上一路撕杀过来的,眼光自然不差,“有了这等利器,那蛮夷人的骑兵都得变成呆瓜,一刀一个,哈哈——”
迎岚和小皇帝听得满头黑线,你们当是切西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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