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震外出了四日 是在第四日差不多入了夜后才回到城的。

因没有人提前把消息传回,温玉棠也不知道他是今日回来。

沐浴回来,头发还未擦干。一进屋子就见云震一身清爽的半倚在榻上 手上拿着的是她方才在看的游记。

云震相貌出众 且肩膀宽阔,身姿挺拔 如此依靠在软榻上 妥妥的一副美男图。

与那等孱弱美男图全然不一样 是那等沉稳有男人魅力的美。

玉棠呼吸滞了滞,有一瞬间的失了神。但下一息对上了他的眼神后,便回过了神来。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玉棠面色微红 但难掩喜意。

云震放下了游记 随后朝着张开双臂。

玉棠羞了羞,但还是把门关上 然后小步子的走了过去 纳入了他的怀。

以前习惯了一个人睡,所以不习惯与他睡。可这几日他不在,玉棠晚上倒是睡得有些不好了。

云震几日不见 想念得紧 人一入怀便用力地收紧了双臂。

把人摁在怀狠狠地亲了许久,直到她受不住了才把人放开。

“明日我们就去府衙,把婚书弄了。”邪火未消 浑身滚烫得难耐 就是嗓音也压抑的低低哑哑。

二人也没有了什么隔阂 也就只差最后一步了。玉棠虽然也不矫情了 但到底也是羞的 像个鹌鹑一样低着头 好半晌后才声细如蚊的应了一声“嗯。”

缓和了许久,玉棠才让厨房的人做了些宵夜送到北院和海棠院。

云震说回来的,加上他也就十人,不用准备太多。

“其他人怎么没有回来?”安排了人去做宵夜后,玉棠坐到了榻上,靠到了他的身上。

云震拿着棉巾细心地给她擦拭着长发,回道:“他们还有安排,过回来两日,我也还要出去一趟。”

玉棠一愣,半转身看向他:“是有什么事吗?”

原本说的只是给王七娘进北院的机会而出去训练的。现在王七娘和云帆的事情也算是进行到一半了,他还要出去,那定是为了别的事。

云震也没有瞒她,直言道:“先前云蕾身旁的婢女沐莲已经潜入了猛虎寨,前日我去见了她,她给了我一份地图,她还道过两日猛虎寨有部分人要外出抢劫。”

玉棠一怔:“你要趁火打劫?”

云震摇头:“不,虽然有部分人外出,但最为精悍的还是会留下来,就是为了以防有人趁火打劫。”

温玉棠沉默了一下,也没有劝说,只温顺的靠回他怀:“你小心些。”

云震低低应了声“嗯”,放下了棉袍帕,轻抚着她的长发,温声道:“我了解过了,猛虎寨实力并没有多强,只是因有势力扶持,才会发展成现在人多的大寨,能人却是没有几个,倒不用担心。”

猛虎寨因这些年有官府特意给他们开的道,虽然在越发壮大,但也都是靠人数来唬人罢了。

这猛虎寨的山贼人数,远远比其他寨多了一半。

约莫有三千人左右。

千人已经算是大寨了,更别说是三千人了。

虽能人不多,可若是再多给他们几年时间,只怕到时候真的会成为扬州与临城的祸害,必须尽早除掉才成。

“外出打家劫舍,那也有不少人,你们几十人,能应对吗?”

云震笑了笑,与她说:“忘了告诉你了,我出去了四日,可不仅仅去探了猛虎寨的底,我还去找了关系借了五百人。”

温玉棠惊诧的看向他:“谁借了人马给你,莫不是其他山贼?”

云震弹了弹她的额头:“想什么呢,我现今是普通老百姓,若是还与山贼合作,那岂不是与山贼勾结了?如此是犯了律法的。”

“那你哪来的人?”

“我先前不是给景王打了仗么?所以自然也是认识一些人的。当初我父亲怕岳父这边有麻烦,所以当时我便求了景王安排人护着你们温家。”

听闻云震这么一说,温玉棠才后知后觉。她就说前几年打仗的时候,别人家多多少少都遭了些殃及,而只有他们家是平安无事的。

“我忽然觉得,我们温家欠你们的,远远大于当年父亲帮助你们的了。”

云震微微摇头,似带着几分回忆的语气道:“当时若非是你父亲顶着有可能诛族的大罪给我们送粮送银子,我们也撑不到现在。”

“还有一事,你父亲许是没有告诉你。”

玉棠多了些好奇,转身趴在他支起的膝盖上,抬起头问:“什么事?”

云震低头望了眼她,只见她这样的姿态有些勾人。披着一头乌丝,显得她下巴尖尖,一双剪水秋瞳甚是明亮,唇色红润。

再微微低头,略微松散的衣襟更是露出了一片柔嫩,还有衣襟之下的一小片水绿色。

如此一看,甚是明艳妩媚招人。

云震喉间滚了滚,强迫自己移开了目光。而抚摸着她长发的大掌,强忍着才没有摸往别的地方。

明明就不是个正人君子,但偏做了个正人君子会做的事情。

再说……他这算什么破劳子正人君子?他们可是夫妻!

早知这般难熬,就该在前些日子直接把事给办了,他是脑子被驴给踢了,才偏要等拿到婚书再办!

云震此时也只能咬碎了牙暗暗的往肚子里吞。

“怎么了?”看着云震又是皱眉又是咬牙的,玉棠出声询问。

云震回过神,微微摇了摇头,随而才开口与她说方才没有说完的事情。

“方才说到你父亲还有一事并未告诉你,其实就是我十二三岁那年的事情。”

说起这事,云震身上的热劲便渐渐地散去了。

“那时父亲已然带着两千亲兵离开晋州成。那会因母亲在娘家,未能及时接走,所以被贼人所害。我便带着与我年纪差不多大的同伴从山下跑了下来。约莫我们都是半大的少年,所以旁人也没有多在意,因此顺利地潜入了那贼人的家,趁着贼人在睡梦之,我一刀抹了他的脖子。”

说起往事,云震眼底有些郁色。

这事玉棠虽听说过,但从他这口再听到,心里多了许多的酸涩,堵得难受。

随即抱上了他的胳膊,把脑袋贴在了他的手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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