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玉棠在对峙贼人的时候大概总觉得最终还是难逃魔爪,心里满满的恐惧却不敢露出分毫。如今觉得安全了,所以完全崩溃了。
骂了几声后浑身一阵虚脱,连站都站不稳了靠在云震的胸膛哭得凄惨。
难能投怀送抱却是现在这种情况着实让人开怀不起来。
那张小嘴叭叭叭地震慑山贼的时候,云震还以为她是不会怕的。
可低下头看向怀的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女子,还是默默地伸出轻拍她的背。
“无事了,我们现在就回去。”
话一落,云震蓦地把她打横抱了起来。玉棠的哭声倏然一止怕摔下,吓得双直接搂上了他的肩膀。
反应过来了此时不合规矩的举动她眼尾挂着眼泪急问:“你做什么,我自己可以走!”
哭得狠了,说话都带着浓浓的鼻音。
这声音听着别有一番味但现下的情况却不是什么打情骂俏的好氛围。
云震抱着她解释:“我们要在半个时辰内回去。我已吩咐若半个时辰回不去,就让人回城里喊人。”
“可我能走。”急着回去,与她自己走有什么冲突的吗?
云震低头默默的看了眼她。默了小半晌很是确定的开口:“不你不能。”
……
见他不肯放自己下来带着哭腔的嗓音压低了下来急道:“有人看着你快点放我下来!”
谁知荣旺却是个耳尖的忙大声回道:“小的在绑贼人,什么都没有看到!”
一旁的护卫也忙符合:“小的也什么都没有看到。”
玉棠:……
云震勾了勾嘴角。以身体遮挡住她的视线,朝身后的人吩咐:“我先行带大小姐回去,你们把这里的痕迹掩盖,再找个隐蔽的地方把人先藏起来。”
这两个人证尚不足将那人面兽心的兄弟俩弄进大牢。且温家兄弟俩既然能与山贼勾结,那么知府也有很大的可能参与到了这其,如此只会帮那兄弟二人开脱。
现下该计划的,应是把那山贼窝子一举踹了才是正事。
这种事情在早八年前,云震没少干过。如今不过是准备重拾老本行而已。
待荣旺应声后,云震便抱着怀的人往前走去。尽管怀抱了一个人,但步履依旧沉稳,没有一丝吃力。
温玉棠抿了抿唇,大抵也知道自己如今腿软乏力走不动,况且也要快些回去,免得她失踪的消息传回扬州城。
名声是其次,她最怕的还是父亲听到这消息。
且……
目光瞥了眼云震。
且他也不肯放她下来。他方才还救了她,既然他想抱,那就让他抱一会罢。
目光依旧不自觉地望向云震,心底思绪有些乱。明明一开始的时候,她怕他怕得绕路走,可现在他却又莫名地让她觉得安心。
越发相处,玉棠就越发觉得云震这人可靠。但说实在的,从见面到现在也有二十来天了,可她再看他,她觉得他从没有像现在这一刻这么顺眼过。
果然,有了对比才知道这男人其实也挺好的了。
他虽做过山贼。
可并不像刚刚放才的几个山贼那般丑陋难看。
方才那几个贼人不仅长得丑,身上还有一股难闻的汗臭味,而云震身上的气息则是清冷却又阳刚的,一点都不难闻。
就是他那些下,她如今再想起来都觉得顺眼了不少。他们多憨的一群汉子呀,每日都安安分分的待在北院,也不怎么窜去其他地方吓唬府里边的婢女。
而且也就对外人冷着一张脸装模作样,对府里边的人却是笑脸相迎。
如此对比,这些牧云寨来的人的确是太好了!
怀里边的人太过安静,以至于云震低头看了眼。
四目相对。
原本心安的玉堂瞬间红了脸,很是不自在的道:“你放了下来,我真能走了。”
云震:“还有几步路。”
也不把人放下,大步往前走去。
虽看着她如今像是没事人一样,情绪也比云震想象的要好,但总归还是不放心。
片刻后,到了栓马的地方,云震才把她放了到了地上。
情绪大概缓和了许多的玉棠,看着眼前的马,整整愣愣地转回头看向云震:“可我不大会骑马……”
嗓音因哭过而软糯。
云震细细回味了一息这嗓音后,才说:“可没让你自己一个人骑。”
温玉棠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的意思是两人共骑一骑。
两人共骑一骑免不得肢体接触,这像什么样子?!
可到底心系父亲,而且她也不想再回头去坐那辆散发着臭味的马车,那么现下只有这么一个选择了。
用袖子抹了抹眼尾上半干的眼泪,也不再矫情。
转了身,正想上马时看到眼前这匹黑马比旁边的都要高大强壮了许多,动作一顿,惴惴不安的转回身看向云震。
眼神还红着,忐忑的问:“这马……温顺吧?”
“有我在,他温顺。”云震答。
玉棠略以一默。所以说他若不共骑,这马就不温顺了?
但到底他是马的主人,玉棠也稍稍安心。转回声看向眼前高大的黑马踌躇了片刻,最终还是决定上马。
但因只骑过小马驹,所以爬上马的动作显得笨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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