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景希万万没想到,如偶像剧般的剧情会在他身上发生。

在手机闹铃孜孜不倦的振动中醒来,入目的是陌生的环境,稍稍一动,就全身酸痛。

他悚然一惊,惊跳坐起,只觉得靠近尾椎的部位特别疼,还凉嗖嗖的。

喻景希整颗心都凉了,他又碰了碰,蹭到一手干涸血渍,难道是……?

没等他仔细查看,浴室门打开,陆昀走了出来。

喻景希目瞪口呆地看着他湿着上半身,还带着水珠,有几个调皮的顺着肌理线条滚落,渗入围在腰迹的浴巾中。

陆昀停了停,没什么表情地走到一旁,拿另一条软毛巾擦拭身体。

“醒了?床头有解救药,先吃了。”

喻景希照做后,艰难地说:“陆小叔,昨天我们……”

陆昀刚套上衬衫,正在扣扣子,闻言拧眉转向他:“还叫小叔?”不是都和陆禹臣分手了吗?

喻景希顿住,想着他们之间很可能都发生过什么了,也确实不能这么叫他,从善如流:“那,陆董?”

陆昀勉强同意这个称呼,黑着脸扣上最后一枚钮扣:“昨天你喝醉了。”

他语气不太愉快,喻景希能理解。毕竟,任谁被一个喝醉了,然后酒后乱什么的人给碰上,态度都不会太好。

他最后的记忆,停在对方跟自己说“我是陆昀”,之后就记不清了。

喻景希:“陆董,昨天……是我不对,我不应该喝醉的。我们是不是,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陆昀换好裤子,刚扎好皮带,套上西装,正在戴手表,姿势无比帅气,闻言轻轻一顿。

“嗯?”

高大英俊的男人立在窗旁,晨光从并不能完全遮光的窗帘透进来,让他的表情变得晦暗不明。

他没否认。喻景希很想捂脸:“我们昨晚……真的,那样了?”

这可怎么办。

陆昀和陆禹臣同岁,今年也就刚满二十二,是个钻石级别的单身青年,从来洁身自好,没有绯闻。

这样一个商界青年才俊,第一次就被他这个醉鬼稀里糊涂给拿下了,他是陆家太爷都得生气。

虽说他也是第一次,但是他的第一次,和陆董的第一次,肯定不能是同一个量级。

人和人之间是不一样的。

喻景希心乱如麻,不知该控诉对方乘人之危,还是该自责自己酒后失德。

陆昀已经戴好手表,走到床边坐在椅上。

喻景希暗松了口气。

他没有靠他太近,更没有坐到床上来,此时坐在椅上,视线与他齐平,这个感觉令他身上的压迫感少了许多。

喻景希甚至觉得,他身上那股莫明其妙的,疑似起床气的躁意,在悄无声息间退去。

陆昀声音缓了点:“真的那样了,你准备怎么办?”

他问得很认真,乌沉沉的眸子里满是喻景希看不懂的情绪,就这么一瞬不瞬地看着他。

还存有的最后一丝幻想霎那间破灭,喻景希脑子嗡的一声,张张口,却不知该说什么。

好不容易找到声音,他控制着自己挪开视线,不敢与之对视,呐呐道:“你说怎么办嘛?”

他是贫穷大学生,陆昀是陆氏的继承人,他们之间发生任何情况,想要怎么办,也该是陆昀说了算。

陆昀的声音很淡,听不出情绪:“成年人,得为所做的事负责。”

负责?喻景希一呆。这个负责,是他想的意思吗?

他能感觉到陆昀正盯着他的头顶看,目光灼灼,无法忽视。

陆昀的态度可以算得上彬彬有礼,说的话却直接把他逼到了绝地:“看来你不想负责。”

喻景希忙表态:“我会负责的!”

他有些委屈,重复了一遍:“陆董,我会负责的。”

陆昀心中不忍,刚要澄清他们昨晚什么也没发生,脱他裤子,是因为要放出尾巴,至于他臀上干涸的液体,是第一次返祖出兽形态时,因为尾巴快速生长而渗出的组织液,并不是其他可疑的东西,就听喻景希轻声说:“如果,如果你有什么事要我做,我都可以去完成。”

他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身体。

陆昀声音骤冷:“我需要你替我做事?”

喻景希挫败地发现,他不需要。

“可是,我不知道还能做什么让你消气。”他红着眼圈,无措极了。

此时此刻,被误会乘人之危的恼火已经完全消失,陆昀压下心情,故作冷淡,试探道:“既然要负责,我们结婚,怎么样?”

结,结婚?

喻景希完全呆住,半张了嘴愣愣看着他。

他想过对方可能会让他办事,干苦力,甚至是打他一顿出气,万万没想到,陆昀竟然提出了结婚。

他吃惊抗拒的模样太明显,陆昀的眉眼染上一层不豫:“不是说,让你做什么都可以?”

“我们,”他摊开手,又合在一起,意有所指,“只有结婚才是最好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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