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锦娘听着裴娇娘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嘴角上扬。

也加快了步子,正好先她一步进了思姨娘所在的休息花厅,厅里不少女眷窃窃私语,或坐或立,亦有那哭哭啼啼的。

裴锦娘找了个空着的位置坐下,那位置边儿上有个小茶几,另一边也是同样的椅子。

裴娇娘跟了上来,但是一看花厅里的众女眷后,生生将火气压了下去,今日若是在丧葬礼上丢了人,那她以后也就没有名声可言了,更别提前程二字。

长安城的勋贵人家,最在乎的便是名声二字。

这点道理裴娇娘还是懂的。

她走过去,坐到裴锦娘旁边的椅子上,俯身靠向裴锦娘的方向,压低了声音,“大姐不想跪灵寻我做筏子,真是无耻。”

裴锦娘端起茶盏,给了她一个你能奈我何的眼神,回道,“是又如何?”

接着又打断想要放狠话的裴娇娘,“教训的话,你就省省罢,太夫人之前那么严苛,你是受罚最少的,但你可能记得清你被罚跪过多少个时辰?少吃了多少顿晚膳?被打过多少次手板?”

裴娇娘撇了撇嘴,并不答话,因为裴锦娘说的都是事实。

此时萱儿刚好找到花厅,看到裴娇娘老实坐在椅子上,并没有当众出丑,顿时松了一口气,走到她身后站好。

“如果可以选,你也不想去跪的吧,我们彼此彼此,你又有什么资格来说教我呢?”裴锦娘侧目看着裴娇娘,其中的嘲讽之意,溢于言表。

裴娇娘被她说中内心所想,将身子坐了回去,靠在椅背上,不想和她搭话了。

左右都是偷闲,什么借口都行就是了。

母亲告诉她最近裴锦娘刚攀上了皇子做靠山,在裴家的长辈面前风头正盛,能不惹她就尽量不惹她,反正,飞上枝头的并不一定是凤凰。

再说,若她真能够到那枝头,来日她作为嫡妹也会水涨船高身价倍增。

“你受的罚都数不清,那我们的就更多了,不止你我,那边跪着的姑娘们,根本没有真心实意哭丧跪灵的。”裴锦娘将盏中的茶水一饮而尽,继续道。

裴娇娘一听这话,又迅速直起了腰,环视一周,看到花厅里众人如常,没人关注这边,这才放下心来,随后回击道,“你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裴锦娘当作没听见一般,微微一笑,不再言语。

如此甚好,有裴娇娘做筏子,就不只是裴锦娘一个人没去跪灵,这样就不是很扎眼。

裴锦娘做不经意状,暗中盯着思姨娘那边的情况。

今日和裴家隔着几条街的裴家二房三房的人也来了,正好撞见花厅里的思姨娘,裴锦娘看到思姨娘一见到两房人,就瞬间变了脸色,身边的人说话,她也爱答不理的,气氛渐渐僵了起来。

看来乔平给的消息不假,思姨娘并不喜欢二房三房的人,原因是觉得他们给宫里那两位娘娘拖后腿,要的东西多,帮忙的地方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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