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锦娘听霁雪这么说也就明白了,可以出府,但并不自由。

“那这几日你寻个由头将他带过来给我瞧瞧吧。”

“奴婢知道了,奴婢先替兄长谢过小姐。”霁雪一听这话赶快欣喜应下,生怕应得晚了裴锦娘改主意了。

不过她转念一想,还是应该事先和裴锦娘说明自己哥哥的性格,若是裴锦娘不满意,那也不用哥哥冒险进后院跑这一趟。

“不过奴婢那兄长生性愚钝,不懂人情世故,为人憨厚老实,通个消息还行,若是其他要紧的事,怕是力不从心。”

“无妨,先见过再说,憨厚老实也有憨厚老实的好处。”裴锦娘知道现在不是挑人的时候,有得用总比没有的好。

裴锦娘都这么说了,霁雪也就放下心来,行了个屈膝礼应下此事。

看着霁雪应下了,裴锦娘又看向孙嬷嬷。

“若是我没记错的话,嬷嬷是董家的家奴,是母亲的陪嫁,和母亲一同进的裴府。”

“回小姐的话,确实如此。不过我不是董家的世奴,是在小姐的母亲出嫁前几年才被买进董家的。”

“那你和董家的人都熟络嘛?知道现在府中还有没有母亲的陪嫁家奴?”

裴锦娘认真思索过这个事,裴家的下人多且杂,可以轻易为钱出卖别人,也就可以轻易为钱出卖自己,若是府里还有董家的家奴,倒是可以拉拢来一用,总比裴家的人强一些。

“当年小姐的母亲嫁进来的时候,董家一共陪嫁了三十家家奴,现如今......”

孙嬷嬷说着就停了下来,脸上露出抑制不住的悲伤。

“现如今,剩下来的,最多不超过五家。”

“五家?!怎么会这么少?那他们人呢?”饶是一贯冷漠的裴锦娘一听到三十家人只剩五家人,也无法淡定。

“是的,我知晓的,剩下的最多五家。他们都或是被卖,或是已经被裴家处置了。”

孙嬷嬷说到这,已然是热泪盈眶。

“怎么回事?”裴锦娘皱起眉头,接着追问。

裴锦娘问起,孙嬷嬷只得边抹泪,边将董家的悲剧娓娓道来。

董家,十几年前在长安城也是排得上号的勋贵人家,有着可以世袭的延平侯爵位。

可是因为被举报和当今皇上一母同胞的亲弟鲁王的谋反案有关。

董家当天就被抄了家,全家人都被打入天牢,刚开始说的是在天牢候审,以待查证。

可是接着没到三天的时间,董家的人连堂都没过,全家上下连主带仆,几百口人都被处死,连身怀六甲的孕妇和尚在襁褓的婴孩都未能幸免。

京城一时间人心惶惶,裴家最是如此。

虽说祸不及出嫁女,但是裴家觉得刚娶进门不到一年的董氏就是块烫手山芋。

以裴家那胆小怕事的性子,天天惶恐皇上会想起来自家还有个董家嫡出的出嫁女,而因此受牵连,所以他们决定一不做二不休,准备处置了董氏。

裴家本想让董氏犯疾病猝死,可是在给董氏的安神药里下药的时候,被孙嬷嬷发现后请了大夫,本想查出下的药是什么药,结果却查出董氏怀了身孕。

这下裴家陷入了两难之间,董家的惨案近在眼前,可董氏偏偏在这个时候怀了身孕,若是个男孩,可就是董家嫡出的长房嫡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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