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儿回到花园时见夏青云苦着张脸,愁眉不展的,以为她还在为跟公主吵架的事闷闷不乐,便低声哄道:“小姐啊,别不开心了,飘香居里的美味在像你招手呢。”
提到吃的,夏青云心里的阴云才散了一些,将刚才张录事的自言自语说给了羽儿听。
“什么?”羽儿愤愤不平道:“两个人吵架怎么只能完全怪一个人呢,再说明明是公主抓着你的手不放。”
胳膊拧不过大腿,夏青云认命了:“算了,吵架的真正原因冬凌当然不会告诉录事了,吃亏就吃亏在我是个“男人”,不懂得谦让公主。”
“不说了,越说越烦。”夏青云问:对了,你和公主说了吗?”
羽儿道:“公主也出府了。”
夏青云一心惦记着要去飘香居,听到公主不在,拔腿就走:“那我们快走。”
内侍早在门外备好了马车,冬凌一句话的事儿,就有人立马去办了,公主府的下人对她也尊敬的很,待遇比刚入府时要好得多。
夏青云坐在宽敞舒适的马车里,闷气已经消了大半,原因无他,她是个吵完架后能想起对方身上优点的人,想着想着就一点也不生气了,反而...还有点愧疚。
这一个月来,公主兑现了先前的承诺,在人前同她装恩爱,人后没少给她好处,不光俸禄丰厚,还赏了不少好东西呢。
大都是什么名人字画,小古董之类,全是男子爱好的玩意,夏青云是个姑娘,研究不来这些,就从中选了几样换成了银票全给了柳氏存着,余下的当宝一样保管,让外人知道她极其爱惜公主所赠物品。
马车晃晃悠悠,驶过街巷,一路畅通无阻,很快便到了太守府。夏青云如疾风般的速度跑进家里,把分好的俸禄交给了柳氏,:“娘亲,钱,拿好。”
柳氏喜滋滋地收下:“近来可还......”
然而夏青云并不给她寒暄的机会,一眨眼,人就没了踪影。
柳氏:“......”
飘香居由几个楼阁亭榭连绵相接,位于京都城正中心的位置,今日开售新菜式,酒楼外长队如龙,每位百姓手里都有一捧瓜果零嘴,边吃边耐心跟着队伍一点点挪动,不急不躁。
人一多,讨论声不绝于耳,全是稀奇今日的新菜式。
“你们说,今儿是啥好吃的?”
“不知道,但愿别像上次那么辣了,好吃是好吃,可就是辣的我直冒汗。”
有位妇人接了上一位的话:“你说的应该是无骨鸡爪,飘香居目前就这么一道辣菜,也不知道里头的大厨是怎么做的,我回家也试了一下,用了许多花椒,胡椒,就是做不出来那个味道。”
“能让你做出来,飘香居的招牌不得砸了。”
现在天冷,人挤人暖和,他们是悠哉悠哉,苦了酒楼的伙计,从早上忙到现在身上的汗就没干过,巴不得客人能少来些。
门口招待客人的伙计特别不爽地吼了一嗓子:“后面的跟上!”
吼完,他在心里嘀咕,飘香居的东家真是钱多烧的,花那么些钱买上好的零嘴免费发给排队的百姓吃,哪次不混几个进来白吃白拿的,更可恶的是他见过一位大娘排了三次队!
令人恼火的是东家要求伙计们面对客人时要面带微笑,说话要轻声细语,掌柜的会监督,若是没做到,就扣工钱。
百姓们慢慢往前挪,时不时吞咽口水,等不及要一饱口福了。
“都给我让开!”
听见这道声如洪钟的嗓音,人群中有数名百姓纷纷往两边散开,似是对声音的主人十分熟悉。
有人寻声看去,只见有一位魁梧高大的男人朝拥挤的队伍走来,他扶着胯上的佩刀,对众人道:“你们都退到一边,为三公主让路。”
飘香居美名远扬,不乏有皇亲贵胄名而来,老百姓自是不能挡路,唯命是从,留出一条宽敞的过道。
魏梓身着芙蓉色烟纱散花裙,她走下马车,身形婀娜,淡淡阳光照在她脸上,冲着百姓微微一笑,娇美迷人,人群中的少年郎不禁看得呆了,心神激荡难平。
伙计见贵客光临,立即将她领进门,并安排了个极好的位置。
魏梓露出清浅柔和的笑容:“小哥,不必劳烦,本宫想见你们掌柜的。”
伙计道:“殿下,真不巧,今儿我们东家来了,掌柜的正在和他谈话呢。”
魏梓道:“再好不过,本宫有一事有求于他,叫你们东家出来吧。”
来找掌柜和东家的人无非为了一件事,高价收购独家配方,估摸着三公主也是为此而来的。
想都别想,那是绝不可能的。
“三殿下,您应该是为了配方而来的吧,如果是,草民劝您放弃吧,东家说过,想要收购配方的,不管对方是何人,一律不见,就算草民去叫了,东家也不会搭理的,这样的情况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好大的胆子!”护卫拔刀架在伙计的脖子上,打断他的滔滔不绝,威胁道:“让你去就去,哪那么多废话。”
“马上去,马上去!”伙计连滚带爬的跑了。
魏芝在二楼的厢房里翻看最近几月的采买记录,她看的很快,几乎是一目十行,三两下就看完了。
“不错。”面具下方的薄唇微扬。
掌柜面上淡定从容,心中尤为窃喜,当了账房先生几十年,作假酒楼的账面那是轻而易举,一般人还真找不出来哪里做了手脚。
再说这两位年轻的东家如虽戴着面具看不到真实模样,光凭通身气质就知道是富家子弟,哪懂什么平常鸡毛蒜皮的流水帐啊。
魏芝吹去热茶的浮末,红唇轻启:“今年的蔬菜鱼肉价钱高了许多,生意也没去年的好。”
“啊,是,今年确实涨价了——”掌柜戛然而止,不太自然地咳了下:“东家还了解集市行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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