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岳东来向雄震禀报他找到吴朱儿的经过时,蒹葭宫中,任梦曦也在向天齐帝诉说吴朱儿的“身世”。
“……万岁爷明鉴,朱儿也是前几日才从那锦衣卫岳千户口中得知,雄大伴的亲生女儿脚踝上有个朱萸形状的红色胎记,同她脚踝上的一模一样,若非有岳千户验证,朱儿也不敢肯定语妍是冒充的,更不敢跟着他跑去刑部,为雄大伴作证。”
任梦曦昨夜和吴朱儿详谈过后,便打定主意,先在天齐帝这里报备,把责任都推到岳东来头上去。
天齐帝听完,啧啧称奇:“这么说,爱妃的婢女才是雄震的亲女?世上竟有如此巧合之事?”
任梦曦正躺在床上,天齐帝坐在床边,吴朱儿站在床尾,老老实实低着头并不吭声。
任梦曦感慨:“说巧也不巧,真巧也不会错认,倒给了那包藏祸心之人见缝插针的机会……”
说到此处,她话声一顿,轻咬嘴唇,露出一副自责又后悔的样子。
“也怪臣妾胆小怕事,明知道语妍身份有假,却迟迟不敢揭穿,险些让她害了万岁。”
天齐帝看她小脸发白,楚楚可怜,哪里舍得责怪她,长臂一伸将她拦在胸前。
“朕不怪你,反倒要谢你,要不是你暗中提防,替朕喝了那杯毒酒,朕恐怕难逃此劫。”
任梦曦依靠在天齐帝肩头,见吴朱儿抬眼偷看,不由地弯了弯嘴角,两人相视一笑。
“万岁爷乃是真龙天子,自有天佑吉祥,臣妾可不敢居功,真说起来,臣妾这回能保住性命,才是托了万岁的福呢。”
天齐帝无奈地抚摸着她柔顺的长发,语气宠溺道:“你啊,就是太懂事了些,换作别人立下救驾之功,巴不得宣扬的人尽皆知,你倒好,生怕朕感激你似的。”
任梦曦嘴角噙着笑,猫儿似的在他肩上蹭了蹭,一双玉臂环住他的脖子,在他耳边吴农软语道:“臣妾才不要万岁爷感激,只要万岁爷多疼疼我。”
天齐帝心软的一塌湖涂,连声说好。
吴朱儿看得是心服口服外加佩服,要不是她了解月娘的本性,真看不出来她是在用花言巧语哄骗天齐帝。
任梦曦同天齐帝亲昵了片刻,才又说起太史擎的事,帮吴朱儿替他求情。
“……按理说臣妾不该过问前朝之事,可太傅之子毕竟救过朱儿,朱儿又救过臣妾,还请万岁开恩,倘若他不是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大错,就赦免他一回吧。”
谁知天齐帝听完,竟皱起了眉头:“你说的太傅之子,是太史擎吗?朕没有把他关起来啊,朕根本就没见过他。”
吴朱儿心头顿时一慌,那晚王家母女来到太傅府求助,她明明看着太史擎拿了御赐金牌进宫替王家父子求情。
后来汪儒林找到她,说的是太史擎惊扰了圣驾,被锦衣卫抓起来,关进诏狱了。汪儒林为了取信于她,还把那块御赐金牌给了她,他没必要撒谎骗他。
可万岁为什么会说,他根本没见过太史擎呢?
任梦曦看了吴朱儿一眼,犹犹豫豫地对天齐帝道:“可太傅之子的的确确是进宫之后才不见了的,该不会……是有人假传圣旨吧?”
天齐帝一听这话,当即变了脸色,要说当皇帝最痛恨的几件事里,假传圣旨一定名列前茅。
而有本事在宫里假传圣旨的,除了雄震,不做他想。
天齐帝是不怎么关心朝政,对雄震结党营私之事,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在他看来,雄震只要对他足够忠心,即便偶尔犯错也无伤大雅,但他包容雄震的前提,是他做的错事,不能被人捅到他面前,让他这个主子没脸。
“来人,传雄震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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