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第二天开始,爱德温便带着西尔维娅,乘坐着租来的自动马车,开始陪着女人寻找起她表妹安娜的下落来。

而在有了爱德温的加入后,西尔维娅寻找的范围,一下子广了很多,效率,也高了很多,包括被询问者的态度,也配合了很多。

于是,在接下来的几天,爱德温所住的北区,安娜以前工作的南区,他还从来没去过的东区和西区的大街小巷,街道两边的饭店,酒馆,商铺,警察局,教堂……等等西尔维娅的表妹可能会去的地方,都留下了两人的身影。

两人通常是上午在家里吃了早餐后坐自动马车从自动箱公寓出发,去往一个没有去过的城区,然后沿街询问,一直到中午。

到了中午,两人便随便找家餐厅吃午饭,吃了午饭后继续寻找,一直到太阳落山,才打道回府,然后在家里一起动手,或牛排,或羊排,或鱼排,弄一顿正宗的西餐加红酒,犒劳一下忙碌了一天的自己。

饭后,两人则会坐到客厅的沙发,一边喝咖啡,一边聊天。

聊天的内容和主题随兴所至,但大多还是集中在西尔维娅的头上,诸如女人的故乡,学生时代,恋爱时代,以及目前的婚后时代。

从西尔维娅的叙述中,爱德温的脑海自然而然地勾画出了一位身处乡下,小时候家境殷实的农家少女,如何牙牙学语,开蒙学习,如何在青春期“淘气叛逆”,家里的境况因为父亲的好酒嗜赌,如何在她十几岁的时候家道中落,在自己的豆蔻年华时如何不顾父母的反对,严词拒绝父亲给她安排的那位死了妻子,准备续弦,可以让她一辈子衣食无忧的大户人家一位在当地颇有名望,但年龄却几乎快要当她父亲的庄园主,如何在表妹安娜的掩护下,逃婚,只身来到首都布莱顿,如何在布莱顿北区的“备考街”跟无数怀揣梦想的莘莘学子们一起努力备考,千军万马过独木桥,又如何在落榜后不久遇到了现在的丈夫埃文斯,一个在首都蹉跎了十年,几乎用光了家族几代人的积蓄却一事无成,以至亲属反目,同样有着自己心酸故事的家伙,于是,两个都回不去家乡了的男女如何决定去到一个谁都不认识的陌生城市,继续开始新的人生……

“……不错嘛,西尔维娅,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竟然都干违抗!你的勇敢和不屈真的是让我有些吃惊啊!”

当听到女人不顾父母的反对,逃婚离家的时候,爱德温真的是吃了一惊,因为这小妇人给他的印象,一直是温柔乖巧,贤良淑德的模样,不曾想,对方在这具温柔的躯壳内,竟然还隐藏着一颗不屈不挠的灵魂!

“让您见笑了先生,小时候也是不懂事,而且总是向往大城市的生活。”西尔维娅低头微笑,端着茶几上的马口铁咖啡罐,小小地抿了一口。

这有着“雀巢咖啡”这一奇怪名字的奇怪饮料,这两天她已经喝了好几罐,慢慢地,从最开始的略有不适,到现在已经完全喜欢,甚至说有些沉迷上了这苦中有甜,带有浓香的褐色液体了。

“呵呵,这么说,莫非你后悔了?后悔没当上庄园主夫人?”爱德温呵呵一笑,打趣道,目光却朝女人那永远坐得笔直,且犹如扶柳一样的婀娜腰身瞧去,心头不由发出一阵赞叹。

这种坐有坐相,站有站相,一坐一站,都是一板一眼,极其端庄、优雅的淑女礼仪,在现实世界,尤其是在崇尚自由和女权的米国女人身上,几乎快要绝迹了。

“哪能呢,先生!能认识埃文斯,并成为他的妻子,是我此生最大的幸运!如果命运女神让我再选择一次,我也会做出同样选择的。”女人妩媚地瞅了爱德温一眼,随即,那妩媚的目光便变得坚定不渝起来。

“唉,埃文斯真是个幸运的家伙呀!坦白说,西尔维娅,我有点嫉妒他了!”爱德温叹了口气,心头突然有种“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嫁”的遗憾和惆怅!

“您过谦了,先生!我……我蒲柳之姿,实在当不得先生如此……如此的夸赞……”西尔维娅俏脸一红,有些不好意思地道。

“当得!当得的,西尔维娅!也就是被埃文斯捷足先登,先认识了你,不然,如果我和他同时跟你相识,告诉你,我一定会跟他决斗的!”

爱德温盯着小妇人那张在屋内烛光的照耀下,不胜娇羞,仿佛一朵含苞待放的水莲花的脸,十分的肯定地说。

“先生,您……您玩笑了……”西尔维娅原本微红的小脸,一下子变得血红。尽管她明白对方的话,基本上是玩笑居多,但西尔维娅还是感觉自己的心脏,一下子“嘭嘭嘭”地剧烈地跳动了起来,心头也莫名的有些发慌。

今天是爱德温陪西尔维娅寻找安娜的第三天。

这天上午,因为几天前跟班尼特约好了9点去“备考街”的博雅培训社报名,爱德温便让西尔维娅上午的时候,自己在附近转转,等他报了名后,再跟她一起乘马车去别处继续寻找安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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