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的计划,半年的铺垫,只为了今天进攻白城学院,现在残兵破甲,最后的博弈,还是输在了这两个人手里!
萧全峰不能就这么认输,他必须利用白城学院千名学生,完成程教授的程序!
现在这个人已经杀红了眼,唇角勾起血腥的弧线,“程北漠!五年前你就只剩下一半的力量,你可能对得过,百分之六十的二代呢?”
程北漠心底一沉,他最害怕的事来了。
萧全峰伸手抓住厉江额头,黑色铺漫开来,厉江在极度痛苦中,白瞳被烈火烧灼成了全黑。
等萧全峰松手,厉江已经变成了毫无感情的傀儡,淡淡对着他们,张张口,“杀了你们。”
厉江出生在下水道里。
他不知道父亲是谁,母亲是个从事最令人不齿色情行业的女人,但女人在发现怀了他的时候,毅然离开了她的行业,用尽全力将他养大。
但是那样一个女人啊,如果离开了那样的行业,她还能做些什么呢?
她根本连自己都养不活,所以厉江从小营养不良,长得比同龄孩子小很多,她还是用着一种名为“母亲”的力量,撑起瘦弱的肩膀保护着他。
女人为了让他有良好的生活环境,再也不下海做那种职业,卖苦力让她原本贵金保养娇嫩的双手,磨起了老茧。
即便如此,女人也只能赚够足够二人不饿的零星硬币,根本没钱让他上学。
但女人是如此坚强,一旦有时间,她便带着他四处蹭课,在努力改变着他的生活。
那个下水道里出生的卑微孩子,已经这么卑微了,可不知道为什么,还有人要在这悲惨的生活上,再踩一脚。
那个虽同龄可是营养良好,所以高他一头的男孩,用脚将他的头踩进阴沟里的老鼠窝,告诉他原因,“因为弱小,就要被打啊,你这个生的狗杂种。”
他拼劲全力爬起来,维护着他小小的尊严,“说我是杂种可以,反正我也不知道我爹是谁,但是,不许你说我娘!”
他咬下了他一只耳朵,弱小就要被打啊,那个男孩捂着血淋淋的左耳跑回了家。
那时厉江第一次认识到,原来力量唯一获得话语权的手段。
他光着脚丫,兴奋地跑回家,想要告诉那个女人,他们可以不被欺负,他们可以抬起头做人的。
而他到那个破烂不堪,充满恶臭的所谓家的下水道时,只看到了一具尸体。
“对不起孩子,我真的,撑不下去了。”
原来那个被咬掉耳朵的男孩家里,是这条街谁也不敢惹怒的企业家,他咬掉了他一只耳朵,他父亲带人轮奸了他最爱的女人。
女人终于忍受不了这弱小的世道,用自己最后的强大,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索性厉江还是相信,这世上会有奇迹的吧。
三天后,听说那男孩家里的场子倒闭了,他们搬进了贫民窟,那个和下水道也好不了多少的地方。
厉江得知的消息,是一个男人带给他的,那个男人穿的干净极了,从一辆看上去就非常值钱的车里,有专门带着白手套的司机为他开门,而他这么不怕肮脏地抱住他,“孩子,父亲接你回家了。”
那几年应该是厉江人生里最快乐的几年了。
他有了一个家,一个非常不错的家,白城百强家族厉家,他有了名字,叫厉江,他不再是下水道男孩了。
那个接他回来说是他父亲的男人,除了第一次测证明是他父亲后,似乎就不再同第一次见面时这么关心他的,不过没关系,因为他有家了。
他好好吃饭,好好上课,想要变成一个好孩子,有时候他趴在大大干净的窗台上,看着天上璀璨繁星,问着,“你看到了吗?我现在过的很好哦,妈妈。”
大概在这里生活了半年多,他才知道这个巨大的房子里,有一个和他差不错大的男孩,是他哥哥。
他永远也无法忘记,他和那个哥哥第一次见面时,父亲像是见到鬼一样,把哥哥小心抱走的样子。
为什么呢?
厉江要求不多,有比下水道环境好的地方就行,父亲不疼爱他他并不在意,只是为什么父亲要这么抱走那个哥哥呢?
约莫两三年前,他终于知道了一切。
那个男人参与了一个程教授留下的计划,他想获得程教授留下的巨额奖金,又不舍得自己的孩子,便将流落在外的杂种,费劲千辛万苦找了回来。
于是厉江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和几十个孩子一起上了某个机器。
疼痛电流刺激着他的大脑,那一刻,想要逃离,想要死去,他们惨叫着,抓狂着,被禁锢着,挣脱到血肉模糊着。
疼啊,真的好疼。
厉江疼到目光空洞,呆呆盯着天花板,那些过往一一闪过脑海,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那个女人曾经受过的疼痛,要比这还要强烈几百倍吧。
别怕,我马上就来找你了。
在厉江濒临失神的边缘,他听到了那句话,一个冷冰冰的实验员说,“这批又失败了,怎么可能和程公子比啊,只可惜哎。”
失败了?失败了是什么意思?
是他没有用了?是他要被丢弃了?是他又得回到那个惨烈的下水道了?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