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蟹镇边缘,属于文图拉的楼房。

长满了蘑菇的一楼不再是一片漆黑,火红色的法师和火红色的老鼠围拢着马洛斯和扎特。

这些老鼠现在不再发出淅淅索索的声音,也没有一丝风吹动火的声音。

法师的眼睛和火鼠的牙齿上都有丝丝火光缠绕,但是没有任何抖动,风停住了,浊白之季似乎被赶出了这里,这火也没有带来温暖,马洛斯依然感到寒冷至极。

纳尔西老板给的提灯依然在发出微弱的紫光,给马洛斯和扎特提供着一点点庇护。

但是纯紫女神分出的这点光华并不足以阻挡眼前强大的火法师,随着癫狂的火法师把手按到了扎特身上。

“从从休”

扎特要求重修的呼喊无法继续,被冻在了喉咙里。

“没用的残渣,你不可能毕业。”

然而火法师还不满足,扎特已经冷得快要冻僵,而他却只得到了一点点净火,他体内污浊的火焰还是在熊熊燃烧,烧得他不可能有任何的柔情和善良,只想把扎特残留的一切都要夺走。

马洛斯搂住扎特的手臂和前胸都能感到热量在快速流失。

马洛斯放下了盾牌,让扎特靠着自己的身体,在扎特身体的掩护下,他握紧了短剑。马洛斯不能眼看着扎特就这样死去。

但是眼前的法师太强了。

虽然他一个毁灭性的魔法都没用,但他周围的十几只火貂鼠每一只的牙齿都在燃烧,个个都等于最强的1级战士。

现在这种老鼠哪怕只有一只,马洛斯也不可能像刚刚那么轻易解决了。

而且这个法师仅仅是自身的存在就能把周围的夜色给驱散,这难道是中阶法师?这么强大的存在在绿蟹镇搞啥呢?

不对,他不是中阶法师,到处流出的火说明他对自己的力量控制不足。马洛斯想起了扎特过去说过的经验,真正强大的法师是能够控制自己的力量,不会处于照亮黑夜这样挑衅宁静之主的状态的。

想到这里,马洛斯觉得自己和他差距不大,万不得已,那就单挑!

但是这里根本没有单挑的环境啊,除了十来只火鼠,还有更多浊白信徒。十来个人,还有三五条狗,最后还有一头驴??

动物很容易得到浊白之主的关注,他们因此会跑得更快,但是马洛斯从没见过这样大规模地聚集,虽然成了浊白动物,但是它们依然需要食物啊。

不过这些浊白信徒虽然也在周围,但是都在更外围一圈,而且显得颇有些呆滞的样子,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容不得马洛斯继续思考,扎特已经冷得没有了动静,他的脸没有一丝血色,完全灰败的样子,就像是在寒冷“土”季倒在沟渠里的尸体。

“我有净火,我可以提供净火!”

这不是什么需要犹豫的事情,马洛斯愿意贡献出自己的火。

“不行,不这会让你永远无法升级的,和我一样,一辈子没出息。”犹如僵尸的扎特忽然再次恢复了说话的能力,他不顾自己喉咙里正在喷出冰渣,把嘴唇切得七零八碎,“二师兄,你抽我就行了,不要他还年轻啊!”

“你愿意为他支付重修的净火?那不行。”这位二师兄看着马洛斯,燃烧的眼中满是激动,他的脸凑到了马洛斯面前,口中的灼热气息喷到了马洛斯的脸上,他的喉咙里仿佛在燃烧,“你想要什么知识?”

二师兄对于净火的需求非常强烈,他被烧得好痛苦,但再痛苦他也不敢随便浪费净火来让自己摆脱火烧一般的痛苦。

因为他知道下次见到大师兄的时候,他一定要交出足够的净火,因为大师兄绝不会对他手下留情,大师兄对于净火的需求更加强烈,因为导师也不可能对他大师兄手下留情。

但是他也不能随意强夺,虽然导师实际上就是学徒们的主人,但是总归要走一个流程。

这个问题让马洛斯有些意外,不过他确实有一个问题,他把自己看到过的杀死了塔尔的符号描述给了对方:“让人看着就感到绝望的灰烬,中心有一团特别小的凝聚,这是哪个神明的符号?”

“不要问问题,不要!”扎特的喊声几乎是嘶声力竭到了极点。

“这是压缩与绝望之魔的符号,一切风的克星,这么隐秘的敌人你是怎么发现的?”二师兄立刻给予了回答,然后他又有些紧张,几乎可以说是害怕地问道,“我的学徒,你是在哪里看到这个符号的?快告诉你的导师!啊!这是哪个宁静牧师帮你容纳的火,他真是虔诚啊!”

二师兄发出了满足的喊声,马洛斯刚刚得到的净火质量极佳。

虽然只是经手,不能留下太多,但是这个法师还是非常满足,他闭上眼睛享受了几秒钟。

“就在这个城镇里。”马洛斯并不想要直接回答,但是不由自主地就说出了答案。

这个导师和学徒的关系邪门啊!

他并不知道眼前法师的路数,在他的记忆里,火红之季已经是非常久远的事情了,太过年幼的马洛斯记不清这个季节有些什么危险。

但是这种压榨学徒重修费的组织,马洛斯在腰带上的联邦资料中见过,你越是软弱,越是把他们提出的要求,比如考试、答案或者学位什么的当成自己人生的目标,这些导师、师兄越是会肆无忌惮地夺取你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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