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什么来着?她扯着头发蹲下来,实在是想不起来了,越想,脑子里就好像是有根弦在震一样,嗡嗡地疼。
这下倒好,头疼的毛病没治好,还落下个失忆的毛病。
成嗔曾给她送来过学习资料,女生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平静开口:“姚饶他……”
“他没死。”陈掩干脆道,此刻她根本不在乎成嗔当时为什么会那么做,她转过去继续蹲下来擦窗台下的卫生,把后背留给成嗔。
“好吧。”成嗔耸耸肩,不置可否,甚至可以说是不甚在乎,如之前所有人的回答一样,无条件顺从,听起来索然无昧,陈掩垂下眼,睫毛的阴影覆在脸上,像一把小扇子。
少女弯膝背对的倔强模样让她想起了谁高中时也是如此。
半阖眼的样子和她苍白的脸看起来十分单薄,她清瘦许多。
成嗔想,脚下的跟鞋声却半分未停。
这天,姚母踩着凳子,非要把儿子书架顶层上的积灰擦干净,却因为高血压复发而被姚父搀回去静养,陈掩只好拿着抹布,继续完成清洁工作。
登高时却不小心打落了一个本子,她从椅子上下来,看到那上面写着——陈掩,别哭了。
要换从前,陈掩肯定得狠狠吐槽姚饶一番,一米多的大男人还把日记写得这么煽情,杀马特啊?非主流啊?
忍了许久的眼泪,此刻却像是开了闸的自来水一般,她蹲下来,拿袖子粗粗抹了一把脸颊,深呼吸几口气才把眼泪憋了回去,简单收拾后,再不敢进他的房间。
陈妈妈渴望孩子走出来,给成嗔去了电话:“小嗔啊,陈掩最近状态不太好……你能不能帮我们劝劝她,你也知道,她一向不听我和她爸的,你放心,不会让你白辛苦的,酬劳你来定……”
当成嗔背着米白色双肩包踩着同色水钻凉鞋来到她面前的时候,陈掩正在睡觉,半梦半醒间人影绰绰逆着光站在床前,女生嘴里含混不清地说着什么,是她下意识地:“姚饶……”
女生的一声嗤笑将她成功惊醒,陈掩吓得惊掉下巴,直接从床的一边跌落下来:“你你你,你怎么在这儿?”
成嗔没理她,径直走到书桌旁施施然坐下,“是阿姨给了我一张卡,要我开导开导你。”
她吹着新做的美甲,漫不经心地样子让陈掩臊得慌,来不及吐槽老妈的自作主张,她把成嗔推出门外,想了想又把卡夺了过来,“这钱我得拿着,
我自己也能开导我自己。”
这钱也得给姚叔叔姚阿姨存起来,什么理由呢?对,就还跟从前一样,说是姚饶在外面的兼职存款,都放在她那里了,真好。
来不及感伤,她收拾收拾又回去给两位老人家做饭了。
菜市场上,她提着大包小裹从一众大妈中使了好大劲冲出来,没想到还没走两步就撞上一个人,那人背对着她,后脖颈还纹了一只红色的怪鸟纹身。
她被撞得趔趄,装着猪肉和菜的塑料袋散开,摊贩上本就廉价的塑料袋如今更是被地面磨破了,一大块猪肉和她的眼镜摔在一起,她整个一个狼狈不已,那人却分毫未损,只是停下来揉了揉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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