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越是这般,她就越喜欢他。
这样纯粹的感情是她做梦都不敢求的,如今竟将人送到了她面前,当真是老天垂怜。
好不容易将油灯点起,木莲才敢去看那个自己朝思夜想的人儿,瞧着她似乎瘦了许多,想来昏迷的这段时日也受了不少的苦。
当初他本是要留下来照顾她的,奈何父君说他是扫把星,将他们父子赶出平南王府,他却是连她最后一面也未曾见到。
如今再见,恍如昨日。
不知何时,那双苍白还带着老茧的手抚向了她的脸,他们已经很多年不曾这样在一起了。
还记得小时候,他要学习刺绣不能出门,她便拿了本书窝在他身旁,一待就是一整日,从来不曾厌烦。
可自从……
木莲忽然收回手,摸向额间的那抹红色朱砂痣,眸子里满是痛苦。
爹爹说他这是美人痣,只有漂亮的男子才会长这个,可是为什么,他们都说自己是灾星呢?
他本不以为意,可那个自幼宠他护他的女子竟也信了。
全天下的人都说他是灾星,他也不曾在意。
唯独她不行,她是他的命啊!
若是没有这个孩子,他怕是早就活不下去了。
如今再看见她,他说不出是爱是恨是憎是怨,只是他无法见她受伤而不顾。
便是他活该吧!
起身倒了一碗热水,木莲吹凉了递到那人唇边,本还苍白的唇在触到水珠的时候,竟变得红润起来。
木莲脸颊红了红,忙敛了心神又给南沚喂了两口水。
这本是寻常的井水,可喝在南沚口中竟如此甘甜,她从来都不知道,一个男子竟能温柔至此。
再想想那个背着自己劈腿的男人,南沚忽然觉得以前的自己和之前的“南沚”一样有眼无珠,识人不清。
好在她来了,一切都还来得及。
装作无意识地抬手握住那细细的手腕,木莲一惊,手中的木勺差点儿掉在地上。
只是那不堪一握的手腕握在南沚手中,让她心疼不已。
这孩子是受了多少的苦啊!
竟是瘦成这般!
“昀儿……”
略带沙哑的声音传出,竟让木莲红了眼睛。
她已经……好多年……不曾唤他“昀儿”了。
见那小人儿低下头去,南沚又厚着脸皮叫了一声。
“昀儿……”
“你……你醒了……”
木莲吸吸小鼻子,从她手中挣脱出自己的手腕儿,不敢直视那人,目光躲闪。
“唔……好痛……”
南沚忽然眉头一蹙,呻吟出声。
“哪……哪里痛?”
一听她喊痛,木莲也再顾不得许多,忙抬头问道。
“昀儿,我受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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