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避暑山庄,懿乐入镜湖殿,倚在美人榻上,窗棂为枕,玉兰熏香,睡了晌觉。
等到睁眼时,朦胧见有个高大的黑衣身影,静静站在花树下,肩头积了层花瓣,见她睁眼,轻轻来到窗前,向她请安。
“张骥,怎么今日没穿甲衣?”
懿乐半边玉颜埋入臂弯,语气熟稔,分不清这是哪一个张骥。
“甲衣招摇,公主命微臣避人前来。”
张骥轻声回应,不太想让她清醒。
“是了,张统领提了个甚么?”
懿乐慵懒起身,灵台清明大半,在榻上半倚半坐。
“是醉花阴,微臣问了公主的宫人,说公主未曾再饮酒,虽说毒已解,公主也一向康健,还是再饮些罢,也让微臣放心。”
“本宫的宫人们都哪儿去了?”
“微臣暗想,恐殿下不愿叫人见醉态,早早打发他们走了。”
“他们怎么听你的话?”
“殿下忘了,微臣有殿下赐的令牌。”
“如此甚好。”
懿乐将身上薄毯踢落在地,懒起身,伸手要从窗户接过酒来饮。
“殿下不可。”
张骥提着酒壶退后一步,见那小手在半空捞了个空,嘴角暗自上扬,喜她娇俏。
“请殿下先用晚膳,这醉花阴本性温和,但好歹是烈酒,膳后再饮罢。”
“你把我的宫人都打发走了,谁侍候本宫用膳?”
懿乐勾勾唇,赖他身上。
张骥心中唤她心肝儿,面上低头恭顺道:“张骥侍候公主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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