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马在路上,飞驰过外城,找邸店寄了马,步行进城,到了近皇宫玄武门时,却转了方向,往东南方走了。

拐到一个小巷子里,隔着宫门只有一条街,伸手敲开了一间四合院的门,出来一个小童,先行个礼,乌蒙蒙的天色里,塞给他一本册子,再行个礼,退回门内,飞快将门掩上栓好了。

张骥走了两步,到一棵大柳树下边,大树顺墙而生,树墙中间有一人的空隙,他靠着树,面着墙。

拿出火折子点上蜡烛,放在树洞上照亮,随手翻了翻册子,看得倒是十分认真。

不过一刻钟,就将册子合上,又闭了闭眼,想了一会儿,待他走出时,册子已经给烧成了灰,扬在路边了。

出了巷子,走到了宫门口,先四下看了看,再走到守卫处,给侍卫亮出昨个儿赏的腰牌,然后打听道:“小哥,这四旁几间门户是作甚么的?”

侍卫年纪不大,只刚弱冠,面庞白净,比张骥要矮上一个头,想来是家里花钱买的这职位,闷着脸:“您是新任统领,不清楚。这些个房子是京城里的市民盖的,因为靠着宫墙,所以省了一面墙的工钱并成本,这些刁民们为了省钱,就随意在宫墙边上盖起了房子。”

“无人管么?”

“京兆尹拿他们是一点办法也没有,有时候就拿我们这些看宫门的侍卫出气。”

“圣人也不管么?”

“咱可不敢妄议圣人。”侍卫压低声,“但圣人也管不得,只当不知道。”

张骥拍了拍小侍卫的肩膀,道一声:“辛苦兄弟了。”

心下又有了新思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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