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我偷偷地跟在他后头,看着他来到了这里。”
“然后,他跪在了这里,可没人理他。”
“直到第二天,夫君彻底晕了过去,才有人将他抬了进去。”
“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来的。”
“第二天晚上,夫君烂醉回来了,我存着心思,骂了他几句。”
“不瞒你说,我当时还幼稚的想着,只要让他打我、骂我一顿,心里好受些,他心里的这道坎就能过去了。”
“可夫君既没有打我,也没有骂我,只是像丢了魂一样坐着。”
“从那天以后,我就知道,以前的夫君恐怕很难回来了。”
“我不嫌弃,但心疼他,心疼地快要死了。”
“从那天以后,夫君结交的朋友就越来越多,己儿的病也好转起来,可夫君笑得也越来越少了,背也越来越弯。”
“我知道他经常偷偷一个人哭,只是在被我发现一次之后,他就再没哭过,但我知道,他只是去外面哭了,是不想让我瞧见他这副样子,让我伤心。”
“我知道,他后来是去胭脂巷里哭了,还每次哭完都装作一副高兴的样子出来,还曾隐晦地跟我提过这件事。”
“但不知为何,见他这样,我反而觉得有一点点小开心,虽然他不能跟我倾诉,但至少不会压在心底。”
“后来,他买下了这栋房子,那时他手中并无闲钱,是东借西借才凑齐的,所幸他那些朋友虽然脾气不一,但这种小忙还是能帮的上。”
“于是我们又从那个住了几年的小屋子搬到了这里,那些仆从们夫君也没赶走,只是将月钱缩减了些,不瞒你说,我们家确实用不着佣人,只是他还是留下了。”
“好了,故事就说到这里了。”
就好像说完了一个无关紧要的故事,苏夫人转过头来,脸上带着释然:“秦公子,我跟你说这些,不是想让你帮什么,只是不希望你把夫君当那种人,那样己儿会不开心的。”
她又说了一遍。
“我知道了。”
秦汉点了点头,脸上露出真挚的笑容。
“那便好。”
苏夫人点了点头,往门外走去,看上去已经恢复了之前的样子。
待她离开之后,秦汉将门关上,坐在了苏夫人之前坐的凳子上。
由于是刚离开的缘故,凳子上是温热的,还带着一种独特的香气。
但秦汉的注意点并不在这里,他直勾勾地盯着桌子隐秘处那用指甲刻意挠出来的痕迹。
一种从未有过的森冷寒意涌上他的心头。
原来,苏夫人找他谈话的目的是这个。
怪不得她的样子一直怪怪的。
直到最后还刻意又说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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