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黄昏,温姝好趴在墙头上一脸恍惚,她刚刚才后知后觉到自己做了什么,正愤怒的瞪着墙下面的人。

夕阳的余晖从墙外照进来,映衬的温姝好海棠色的锦衣透着艳丽的红光,她睁着深棕色的瞳仁,表情不善的看着长明,问:

“这就是你的办法!”

刚一直半蹲在草地上的长明直起身来,拍打着肩上的尘土仰头看。温姝好正在生气,情绪一目了然的展现在脸上,长明看了不仅没害怕反而弯起嘴角笑了起来。

刚才他将温姝末她们领到这个无人看守之处,然后将樱子先弄了上去,再让温姝末踩着他的肩头,让樱子在上面拉她。

温姝好本来还在思考要怎么跟他算账,但看见长明的笑脸后,她突然什么怒意都没了。长明笑了,是从未见过的,像冰雪初融的那缕阳光,温润细致。

自从家道突变,长明就再也没笑过了,如今是温姝末让他生活有了一丝光亮。

温姝好遏制不住的也跟着笑了起来:哈哈哈······

旁边瑟瑟发抖的樱子不知道他们在笑什么,连忙轻呼着:“姑娘!你们别笑了!我害怕,快下去吧!”

他们翻过墙成功逃离相府,融入繁华街市。长明定了一辆马车,等在街市口。

护城河边,今日有祭祀活动,众人都聚集在此,他们赶到的时候活动已经结束了,不少家族的青年人出外踏青,放花灯。天黑后河流变成了璀璨的银河,星光点点,美煞众人。

长明没心思看旁的,一心注意着温姝末,怕她走丢了。樱子被这乱花迷了眼,一路上叽叽喳喳没完瞅哪儿都有趣。

“姑娘,你看前面多热闹!”

有茶楼设置了大彩头,吸引众人围观,有人在猜射覆,温姝好他们也挤到近前去观看。

一茶楼的厮儿端出来一个木盘,上面盖着一盏瓷碗,主事的人问大家:“请问谁知道这次的覆器下为何物?”

不付钱猜出来也不作数,所以大家都挺谨慎,有书生猜是墨,有商人猜是金,还有人猜是酒盏······温姝好也想一试,刚让樱子去付了钱,同时给钱的还有一个熟悉的身影,十甫。

温姝好看向另一边,果然见到她哥哥跟几个人站在一起,偏角落的位置。

主事的退还了樱子的银子,“不好意思啊姑娘,这位小哥先您一步!”

樱子无奈的拿回银子退了回来。

主事的人问:“请问,公子您猜的是?”

十甫看向温昭久那边,等他开口。温昭久答之前先看了一眼温姝末,并未对她出府的事表达态度,也看不出爽约的丝毫悔意。

他又带上那副微笑的面具,说出一个“玉”字。

立马那边就点头到:“恭喜这位公子!”旁边的厮儿为众人揭开瓷碗,盘子上果真放着一块通润晶莹的玉石。而且不是滥竽充数的那种,是今夜整个彩头里面最好的,不少人大呼惋惜,手再快一步就是自己的了。

温姝好低沉的看着十甫将玉拿回去递给了温昭久,后者转身就送了身边一个姑娘。

吴阖易笑着合手作揖:“在下替舍妹感谢温公子美意。”

的了玉的吴青蓉也跟着羞涩的道谢:“多谢公子。”

温昭久倒是没放在心上,本来就是吴青蓉想猜,得了彩头自然要给人家的。他对二人心不在焉的应承着,察觉到温姝末要走之后赶紧打断到:“吴兄稍等,我看见了舍妹,怕她一人在外有危险。”

吴阖易只见过他一个妹妹,印象还颇为深刻。没等细问,温昭久已经与他错身走过去了。他们中间隔了挺多人的,他拨开人群走到温姝末身后拉住她的手臂。

温姝好被扯的晃了一下,长明很迅速的扶住了她。

“你做什么?”温姝好大声到,满脸被打扰到了的不耐烦。

温昭久放开手,转问樱子:“你们怎么出来的?”

他直到问温姝末也不会有答案,长明又是个只认她一人的死脑筋。唯有樱子忌惮他的身份,只能说实话:“我,我们偷偷出来的。”

她可没敢说翻墙这事,长明胆子也太大了,除了他谁敢带着姑娘翻墙啊,出了事小命都不保。

“这是怎么弄的?”温昭久看见温姝末袖口撕开的一条裂缝,这么细节的地方,不仔细瞅很难发现。

他这观察力也太强了,樱子支支吾吾了半天才回他:“那个,那个是因为,翻墙蹭到的。”

温昭久生起气来不怒反笑,“出息了啊”他不留情面的嘲讽几个人,又看着长明说:“以为我管不了你?回去后在院外跪上一夜,明日找内知领罚去。”

他没想到长明会这么大胆,带着温姝末越来越出格,早晚要惹出事的。

温姝好不服气,扯着嘴角讥笑:“某人自己说话不算数,还要责怪别人,真是不讲理的伪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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