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像是尖刀一样狠狠扎进宛明珠的心里,哪怕没有用上准备好的姜汁手帕,她也不由得眼眶一酸,滚下两行泪来。

萧云陵在首座上看见,握着酒杯的手不由得紧了紧,第一次对今天的这番设计有点后悔。

收拾老四有的是办法,为什么要把宛家这小丫头扯进来呢?唉……

宛明珠却瞬间仰头,将眼泪眨了回去,不怒反笑:“萧长亭,这话应该是我说才对!你一个不受宠的皇子,年俸不过白银五千两,米粮万石,这点俸禄让你勉强维持皇子的体面尚且捉襟见肘,要不是我走了我外祖家的表兄带着你做生意,给了你几笔发财的生意,你怕是连附庸风雅的古董字画都买不起!现在你居然有余钱包养教坊司的头牌歌姬,还一包就是整月起,你的银两哪里来的?”

众人的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看向萧长亭的眼神都不对了,萧长亭的脸色顿时涨得通红。

宛明珠继续道:“是,这门婚事是我苦苦哀求祖父,让他去找你提起来的,但你是不是忘了,你之所以答应这门婚事,可不是我祖父强迫你,而是用替你求得亲王头衔做交换,你自己亲口答应的!”

这下子众人哗然,连萧云陵也露出几分意外,毕竟所有人都听说是萧长亭被迫跟宛明珠定亲,皇上为了弥补儿子才封了永王,没想到真相原来是这样!

“宛明珠,你给我闭嘴!”萧长亭的脸色煞白,匆匆走出来一把拉住她一边低声怒吼道,“有什么话咱们回去再说!”

“怎么,你害怕了?”宛明珠咯咯笑了起来,笑意带着说不出的悲凉,然后一把甩开了他,冷声道,“萧长亭,我宛明珠是喜欢你,但不是傻,更不是贱!但凡你当初说一句绝不肯娶我,我再喜欢你也不会继续缠着你!现在呢?是你自己答应了这门婚事,转头却拿着我送给你的钱财、爵位来养歌姬,还口口声声说我连歌姬都不如,萧长亭,你的良心是被狗吃光了吗?但凡你还剩下一星半点儿,也做不出这么不要脸的事情来!”

“宛明珠!”萧长亭忍无可忍地咆哮起来,抬手就想给宛明珠一个巴掌。

但是他的手扬到半空,却忽然被一股力道握住了。

萧长亭愕然回头,只见萧云陵站在他的身后,虽然嘴角依旧挂着肆意的笑容,但眼神却无比冷漠:“四弟,身为男人,还是有点教养和风度,对女人动手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宛明珠也愣了一下,接着便反应过来,趁着萧长亭无法动弹的时机,扬起手狠狠又给他另一边脸来了一巴掌:“啪!”

这下子好了,萧长亭的两边脸颊对称的肿了起来。

萧长亭:“……”

萧云陵:“……”

萧云陵轻咳了一声,松开了萧长亭的手腕,用最真挚的眼神望着他说道:“我没想到她会还手,真的。”

宛明珠却丝毫不怕,反倒扬着脖子,冷声对萧长亭说道:

“永王殿下,既然您认为跟我定亲是委屈了您,那这门婚事也没有持续下去的必要了。钱财生意往来可以断绝,但是我祖父替您淘来的爵位却不能收回,我这两个巴掌就当是跟您讨的代价了!从今天开始,咱们一刀两断,再无瓜葛!”

萧长亭连杀人的心都有了,他抬起手指指宛明珠,“你!”又指指萧云陵,“你!”

好半天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你们给我等着,这件事我绝不会轻易罢休的!”

他说完再也待不下去,一甩袖子拂袖便走。

雪音自从宛明珠闹起来就一直站在旁边没说话,现在知道了内情,又看到萧长亭落荒而逃,心中对他的好感不由得消减了大半,反倒是对俊美又尊贵的太子殿下格外注意了起来。

但是她跟太子不熟,而且今天是萧长亭带她来的,萧长亭气走了,于情于理她都没有继续留下的理由。

所以她眨了眨眼,用自觉最优美的姿态给萧云陵行了礼,便起身匆匆追着萧长亭去了。

来日方长,她只要暂时安抚住永王,总有一天有机会通过他接近太子的!

其他勋贵子弟见事情闹到这般地步,也十分有眼色的告辞了,一个个溜得飞快,都急着回去跟自己的家人分享这个惊天大八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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