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蒹葭一行人很快潜入云良阁,如今的云良阁虽是被封,但楼里的姑娘下人,皆是照旧住着。前几日官府还派了官兵驻守,到了今日便也就撤了回去,听楚青临说,云良阁的老鸨苦于云良阁如此萧条,便求着让张广洲将官府的人都带走。

只是,云良阁这一次出的事情,极有可能与凉州杀人魔有关,但凡是个要命的,都不会踏足如此是非之地。

因此,平日里夜夜笙歌的云良阁今日早早便歇息,关了大门。

燕蒹葭与扶苏一入云良阁里,便默契的朝着出事的屋子走去,两人悄无声息而去,相较于燕蒹葭这儿看看、那儿瞧瞧,扶苏显然是要静默许多,他只驻足屋外,也不知从哪儿掏出写着符咒的黄条儿,往门上贴去。

心下有些纳闷,燕蒹葭朝着扶苏看去,无声的对上他那双从容的眸子。

只是,她还没有等到扶苏的回答,那一头贴在门上的符咒便兀自发出幽蓝色的光芒,一瞬间烧毁。

燕蒹葭低声问:“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生符”扶苏道:“触到怨灵的气息便会像方才那般。”

“可前几日国师为何不来?”燕蒹葭有些不解,事情过了几日,她也没见着扶苏有什么动作,唯独今夜……

“非正常故去的人,在死后三日内,气息与怨灵极为相似,”扶苏踏进屋内,道:“今天是第四日,正好可以辨别真假。”

西遇忍不住道:“那此地的怨灵,是否与杀人魔有关?”

“未可知。”扶苏摇头:“但可以知悉,此怨灵与我在建康城郊所见怨灵一致。”

扶苏在建康燃火所见,凉城有妖魔之气,而这妖魔,便是与怜月的死有关。

扶苏话音落下,见燕蒹葭略有所思,便问:“公主有头绪?”

燕蒹葭凝眉,芙蓉似的脸容,在黑暗中愈发显得白皙如玉:“国师觉得,怜月为何会死?或者说,为什么死的是怜月,不是旁的什么人?”

怜月一没与人结怨,二没摊上情仇……要说熟悉之人杀她,未免太过牵强。

“那公主怀疑什么?”扶苏道。

燕蒹葭道:“会不会是邪祟附身于生人体内,正巧被怜月撞见了一些事情,才惨遭灭口?”

扶苏问:“公主觉得与惜春楼失踪的小倌有关?”

“不错。”燕蒹葭颔首,逡巡了一圈阴森森的屋内,道:“有可能怜月撞见了那邪祟与小倌之间的瓜葛……”

扶苏看向她,温润的面容看不出丝毫情绪:“那么,公主的意思是,凉城作祟的妖魔……正在云良阁内?”

燕蒹葭点头:“国师以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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