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枭惊疑不定地看着眼前闹哄哄的景象,可在齐陵木着脸伸出手给他擦头发的时候,心里软软的,也不太在意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把腿边碍事的某人往一旁踢了踢。

齐陵的话很轻,只有他和林枭两个人才能听见,韩剑满脸茫然地看向他们这边,发现自家阁主呼吸突然乱了几分,一把抓住了齐陵的手腕,眸光暗沉。

林枭的呼吸声有些急促,掌下握着的手腕并不纤细,却正好可以全部捏在手心里,可以感受到上面脉搏有力的跳动,齐陵手臂微僵,脸色顿时苍白了不少,茫然无措地低下了头。

他以为是主上在生气自己要揍韩剑,再或者是自己刚刚的行为实在唐突,于是悄悄地缩了缩手,结果怎么可能缩的回来!

“你还说我,自己手都是凉的,昨天晚上折腾那么晚,这么早起来做什么。”

林枭皱了皱眉,把他手捂在自己手心里暖着,又把齐陵推回到了床上,用被子裹住,齐陵呆愣愣地任由他动作,低下头悄悄地抿住了唇,乖巧的不得了。

韩剑惊愕地张了张口,梗着脖子杵在地上,突然感觉自己异常的尴尬和多余。

林枭看着齐陵睡得有些凌乱的脑袋,手心有点痒,刚要伸出手摸摸,就感觉到旁边有一道异样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他手臂顿了顿,冷漠地回过头看着瑟缩在地上的韩剑。

“毛毛躁躁的,半点规矩都没有,我让你管理阁内事务,可没让你大早上来踹我屋的房门。”

韩剑猛地打了个哆嗦,连滚带爬地从地上蹦了起来。

要不是以为阁主被人给他哪敢随便踹阁主的房门!

话说,为什么齐阎王会在这里?他怎么会躺在阁主的床上?他不是活人勿近吗?!

刚刚给阁主擦头发的是谁?齐阎王?他没看错吧?那杀星也有这么听话乖巧的时候?!

“是是是,属下知错了,属下这就去领罚!”

韩剑心里就算有再多疑惑和委屈,都不敢把自己那不要命的想法讲出来,他匆匆忙忙地朝着齐陵行了一礼,紧接着就要跑,结果还没走两步就被林枭拎住了后衣领。

“我话还没说完,你跑什么?”

林枭眉头皱的更紧了,直接将哆嗦的像个鸡崽一样的韩剑提溜到了自己身前,韩剑就算不回头也能感觉到身后有两道阴森森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如芒刺在背,顿时感觉手臂和小腿更疼了。

他哭丧个脸,老老实实地低着头,不敢直视林枭的眼睛,等他把话说完。

林枭糟心地看了他一眼,无奈地摇了摇头,也拿这个冒失冲动的属下没辙,只不过他也没想到韩剑对齐陵竟然比对自己更加害怕。

“嗯,你去让人把齐陵的东西搬过来,以后他先住在我这,缺什么东西你就直接让人补上,不用再问了。”

韩剑听到这话,猛地抬起头,眼中满是诧异,他张了张口,刚要问什么,又感觉背后开始丝丝地冒凉风,于是第一次学会了把话乖乖地咽下去。

许多年后,江湖中对于韩剑的评价是作风沉稳,行事老辣,不该说的半句不说,不该问的半句不问,可谁也想不到他是被人用拳头给调教出来的。

“好!我这就让人去安排!”

韩剑拔腿就想跑,结果后衣领依然死死地被人攥着,像是被命运扼住了后脖子,让他突然就有了窒息的错觉。

“下午让人把我的房门修好,再有下次,我绝不饶你。”

林枭脸上冷沉,随便拿过刚刚齐陵递过来的布巾擦了擦自己头发上的水,掌心内力微吐,头发便再无一丝水汽。

韩剑脸色苍白,六神无主地从他的房间踉踉跄跄地走了出去,心情就像那破败的房门一样,说不出的凄怆可怜。

齐陵面无表情地看着韩剑凄凄凉凉离开的背影,不知道为何,心里头突然感觉舒服了很多,刚要扬起嘴角,结果脸上却传来了疼痛。

他茫然地抬起头,就见林枭拧着他的脸,目光凶狠。

“还有你,半夜三更闹腾什么?没什么事给我裹得那么严实干什么?我说我这些年半夜里怎么总喘不上气来,搞了半天都是你搞的鬼!说,那天把我给绑了的人是不是也是你?!”

林枭大清早洗了个冷水澡,头脑冷静了不少,重生的这些时日他因为过去的回忆导致时常有些迷乱,直到今日才终于找到机会教训齐陵。

齐陵被拧的呜了一声,老老实实地低下头认错,态度异常的好,丝毫没有刚刚对待韩剑时候的冷厉和嚣张。

“唔属下知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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