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正是二人心理战争的开始,郑大吉额头隐隐蓄满了汗,他也不敢低头擦,心中揣测万分。

莫非他采买物资阳奉阴违的事情被发现了?

“郑大人,昨日城内发生了一桩奇事你可知晓?”上官饮凌一撩官袍,二郎腿翘起来,靠着椅背,伸手拿过了刚刚衙差放在侧边小桌上的茶杯,吹了吹浮叶,喝了口,“本官可是听闻,从天而降的这些食粮,是出自你郑大人的府中。”

郑大吉神色一震,脚下几乎站不稳,却还是强压住心头不安:“大人,这是从哪里听来的谣言?若是下官府中有如此多的粮草,怎会不拿出来救济百姓呢!这传播谣言的人实属丧心病狂!来人啊,全程搜捕传播谣言之人!”

上官饮凌也不拦,任由郑大吉派人去找。

“起初本官也是不信的,只不过郑大人手下采买粮食几日未果,不得不让本官怀疑,郑大人是不是朝廷的父母官,究竟有没有把心思用在百姓身上。”上官饮凌说着,微微抬眼,看向身前的郑大吉,眸色凌厉,“本官前两日刚刚上书圣上,说郑大人赈灾得力,郑大人莫不成就要打我的脸?”

“不不不,下官怎么敢?”郑大吉心头一虚,慌不择路的顺着上官饮凌的话下坡,“采买之事的确是手下人办事不利,下官这就去催赶,他们一定能在明日带回粮食物资来,请大人再等候一日!”

“那本官就再等郑大人一日,若是明日不见粮食,郑大吉就该要想想,如何同圣上交代了。”上官饮凌说完便起身离开,陆离特意慢了两步,故意留下来提点郑大吉。

“我说郑大人,您此次当真是为自己挖了一个大坑啊,百姓家中从天降粮的事若不是上官大人为您压下来,传到圣上耳中,即便与你没有关系,圣上却不会这样想。”陆离小声提点,说罢还颇同情的拍了拍郑大吉的肩膀,“大人,同在朝中为官,我们大人知道您的难处,可是赈灾乃是圣上严令,您也得让我们大人交的了差是不是?”

“是是是,是我疏忽了,还劳烦陆师爷一顶在大人面前替我多多美言,明日下官一定将粮食运回。”郑大吉连连点头,心中也替自己捏了把汗。

陆离这才离开,待到驿站门口,同上官饮凌和徐运汇合。

“如何?”上官饮凌脸上带了几分笑,目光转向陆离,虽然是询问,神色中却已有了九成把握。

“如大人所料,郑大吉果然慌乱,着了大人的道,明日应当便会运回粮食物资,赈灾有望了。”陆离回答。

“大人,你们莫不是演了一出戏来诓郑大吉?”徐运这才后知后觉刚刚的一切只是一场诓骗郑大吉采买的大戏,他还以为是大人为了洗清嫌疑才这样说的呢。

“徐运,有时间看看郎中。”上官饮凌看着徐运,宛若看着自家不争气的儿子一般,恨铁不成钢的轻叹口气,转身上楼回了厢房。

“大人这是什么意思?”徐运摸摸后脑勺,没有领会。

“你家大人的意思是让你去看看脑子,把里面的水都放出来。”陆离一摇折扇,扇着风上楼了。

“嘿……”敢情一个两个都在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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