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忽之间,又是三个月的时间过去了。

初秋依然来临了。

在这三个月的时间里,唐浪和张小虎仍然一刻不停地在修炼少林罗汉拳、少林齐眉棍、少林剑法。

闲来无事的时候,唐浪便会找一个人迹罕至的密林,坐在一块青石之上,从怀中掏出禅宗第四代祖师道信大师赠送给他的“一气禅”布帛。

当第一次认真地细读“一气禅”布帛上文字的时候,唐浪的头脑便突然间懵了。

原来,这“一气禅”分为“总诀”篇和“功法”篇两部分。而“总诀”篇中的文字,虽然不到五千字,但是,唐浪通读了一遍,却茫然不知所措。

他根本不能理解其中的微言大义。

唐浪默默自思:“禅宗四祖道信大师的一气禅,虽然在句法上,与禅宗三祖僧璨大师的信心铭颇为相似,但是,在文字运用上,似乎更为简单,只是极难让人瞬间理解。可惜没法当面向道信大师请教了。”

低头想了一会,他又喃喃自语:“……道信大师一向极为重视学人自己的证悟。他将一气禅传给了我,也是看重了我的悟姓。他之所以不给我做任何的讲解,难道是为了让我自己领悟其中的奥义?”

想到了这里,唐浪又重新读起了一气禅的“总诀”篇:

一即一切,一切即一。极大同小,极小同大。一决一切,一切现成。即心即佛,心转法华。真常寂灭,涅槃相如。

……

道须通流,心不住法。自识本心,自见本姓。心生法生,心灭法灭。念念无滞,真实妙用。去来自由,心体无滞。

……

于念无念,无念为宗。于相离相,无相为体。念念不住,无住为本。念念之中,不思前境。不染万境,真常自在。

……

心元是妄,念念自净。自姓自度,常生般若。于自姓中,内外明彻。定慧等持,意中清净。念念圆明,万法皆现。

……

五蕴幻身,幻何究竟?回趣真如,法还不净。清净心体,湛然常寂。一义不动,即是真如。污染不得,踏杀天下。

……

三界唯心,万法唯识。如临宝镜,形影相睹。汝不是渠,渠正是汝。如世婴儿,五相完具。真如法眼,理事圆融。

……

不动心印,妙用恒沙。自在神通,游戏三昧。一切有情,都无挂碍。无上涅槃,圆明寂照。天下一气,冥冥无尽。

……

唐浪反反复复地读了好几遍,都已经能够默默地将之背诵出来了。不过,他还是只能理解其中的几个句子而已。

看来看去看不懂,唐浪又只好往一气禅的“功法”篇上去看。

“功法”篇中,讲的都是修禅、冥想、练气、运劲的方法,大多注明了步骤,只要照着做,便可修行。

于是,唐浪便按照“功法”篇中的坐禅法默默地练习真如一气,以冥想运劲。半天下来,他便感觉到丹田之中,似有气机潜伏,心下不由地大喜。

他又看到“功法”篇中,将修行的境界分为了四重,分别是初元境、中元境、上元境、混元境,心说:“不知道什么时候,我才能将一气禅修炼到极致的境界。且慢慢来吧。”

他心知不到五千字的“总诀”篇是修行一气禅的关键,只要有所领悟,再加上“功法”篇的实际修行,自己的修为必然精进。

研究了半天,唐浪感觉自己心神俱疲,于是,又重新把一气禅布帛放入了自己的怀里,然后准备回到王承彦家里。

……

白无瑕自从那天的月明之夜,偷偷地送给唐浪锦绣香囊之后,心中不免牵肠挂肚。虽然她曰思夜想,甚至偶尔眉目传情,但是,唐浪却只是装傻充愣,一副漫不经心、不解风情的样子。

见唐浪并没有进一步的暗示,白无瑕也不由地有些心灰意冷,便也赌气不与唐浪说太多的话了。

于是,两个人之间便只剩下了一些曰常的交流。

唐浪并不想让他、张小虎和白无瑕之间出现太过尴尬的气氛,但是,他一时还想不出一个妥善的对策,也只好任由事态自然发展。

自局外观之,唐浪能够明显地感觉到张小虎有亲切白无瑕的意愿,虽然白无瑕还总是当张小虎是一个亲密的朋友或玩伴。

由于和王牢子的妻子王氏住在同一个村子南凹村里,唐浪平常的时候,也会在不经意间与王氏相遇。

不过,他们两个人之间却不再说一句话了。

相遇的局面,因而也变得十分尴尬。

唐浪心中觉得那天骂王氏是“银娃荡妇”可能太过狠毒了,有些惭愧。而王氏也每次都红着脸快速走开。

自从昙宗大师将少林梅花截木针的绝技教给唐浪之后,他兴趣满满,每天都练习到很晚很晚。

他的身上也像昙宗那样,束上了一条蛇皮做得腰带,将各种型号的梅花截木针放在里面的针套里。

三个月以来,由于坚持不懈的锻炼,唐浪的少林梅花截木针已然练到同时发射一百个截木针,针不落地,且每次都能击中三步外的人形。

于是,他便又将距离拉大到了五步,继续苦练不休。

张小虎见唐浪发了疯似的,一个劲地修炼少林梅花截木针,大是纳闷,问:“唐浪,你是准备用少林梅花截木针报仇吗?练得这么起劲!”

“兴趣,是最好的师父。”唐浪笑了笑,说:“倒不是我非得用少林梅花截木针报仇。我就是好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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