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我发髻半松,发丝凌乱,面具松松垮垮地挂着,方才他若再晚来半步,铁定要被那人粗鲁地扯下来了。
我抬手扶住面具,轻轻摇头。
回过神来才发觉,身子彻骨地冷。里面穿的是单薄的舞服,斗篷根本就不挡寒。
“手怎么了?”他视线落在那一片红。
我本能地用另一只手去遮,“没、没事。”
他却捉住我的手腕,沉默着没说话,直接将我打横抱起。
“珩王、殿下,如此不妥……”我挣扎着想下来,他却目光坚定不容拒绝。
“你、你……”我一时不知说什么话来反驳他。
“嫣儿怕被谁瞧见?”
“被谁瞧见都不好啊。”我偏过视线,不敢直视他。
他轻声道:“别怕。”眼中带着温柔,我忽然便安心了。
“三皇兄。”
听到声音,我胸口一滞,怎么、偏偏就遇上了、殷王。
他的目光落在发髻凌乱的我身上,恼道:“你们?你们做什么去了?”
珩王面容淡定:“荆王妃方才被两个黑衣人挟持,还请四弟去通知荆王,尽快查明,以免放走了歹人。”
“你、三皇兄说的最好是实话。”他仍旧狐疑,看了我一眼,带着身旁的随从一起折身回去。
成了亲的殷王,少了些以往的莽撞,他那个王妃,生得艳丽,看起来也是厉害的。整个宴席上,除了左霁,也只有珩王还是孤家寡人。
将我抱到更衣室,恰逢安春取了药回来,“珩王殿下。”行完礼,她看着我这番模样,“小姐、小姐这是怎么了?”
珩王接过伤药,打开闻了闻,确认没问题,才给我涂。
“没事,春儿,你去门口守着。”
“是。”
头发完全散落下来,我拿下面具。
“延舟哥哥可知这面具出自谁手?”低头瞧着他认真小心的模样,我微微抿唇。
“嗯?”将药膏涂开,他抬眼望我。
“花无逸。”
“本王倒是没来得及好好赏他。”闻言,他温声道。
脸颊上的红梅,他知道是花无逸的手笔。
“他应当也不是为财吧?”
他点头,“他有位妻室,是凤若国在追杀的前朝公主,他只要求本王帮他弄一份千川国的身契。”
难怪,他能在阳山那样的小地方待那么久。真看不出来,表面风流的花无逸竟也是个痴情的。感觉下次写信有东西可以打趣了。
书信往来倒不是因为同他成了多好的朋友,主要还因为脸上的刺图需要定期养护,给他回报情况,是否褪色、有异常等等。毕竟我是他第一个吃螃蟹的客人,免费得了个终身养护权。
他合上药膏盖子,我将面具重新戴上。
“嫣儿,你可愿同本王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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