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厦将倾啊。”张佑走后,陈宫抚额叹了一句:“但愿他真的有实力能够力挽狂澜。”

陈宫有一种感觉,若是此番张佑真的能够帮助吕布度过这场生死劫,往后有了张佑的吕布军,会浴火重生,即便是这天下,亦是有机会染指。

对于这场危机,无论是张佑亦或是陈宫,都做了一个相同的决定,他们都不曾将此事告知吕布。

陈宫曾尝试过,就是在那一天夜里,他已经尽到了谋臣的本份,已无需再说。

而张佑,也已经与陈宫开诚布公了一番,在没有对策的情况下,将这个消息告诉吕布,有害无益。

更关键的是,城中军队的部署,已经到了无可挑剔的程度。

即便是螳臂当车,螳臂已经做好了最能发力的动作的情况下,实在没有必要去多泼一盆冷水。

正因如此,两人都选择了沉默。

下邳城很安静,安静的出奇,令人心生压抑。

犹如暴风雨前的宁静,让所有人心中压抑,没有人知道这场决定命运的暴风雨,会在何时滂沱的落下。

最幸运的莫过于无知者,吕布笑的很大声,近日的士气愈发的低落,好在近日是自己女儿出嫁的日子,借着喜气扫一扫身边的晦气,希望会带来一个好兆头。

吕府今日打扮的很是喜庆,隔壁张佑的住所亦然。只是此时,城中的各大世家的人还尚未露面让吕布微微皱眉。

“兴许是时间尚早吧。”

他并未多想。

成亲,重仪式,说到底,也是一个广而告之的意思,张佑要迎亲,自然也不能直接重自己府邸出发直接进入吕布的府邸。

如同后世结婚一样,两家人离得很近的情况下,总会选择绕一绕,让更多的人分享一番自己的喜悦。

张佑着一袭黑衣,上了一头高头大马,浩浩汤汤的出发了。

迎亲的队伍人数不少,能撑牌面的仆役也都用上了。好在这个年代还没有吹唢呐的习惯,不然说不得张佑也要暴走一番,毕竟黑衣加唢呐,而且是在自己结婚的大日子,即便是作为后世人,接受能力也没有强到这种地步。

张佑没什么朋友,临时请了徐盛以及张一充当自己的傧相,他们身体素质不错,到时候再吕家被打了恢复起来也快。

“这是陋习。”

张佑刚刚知道迎亲还会被打的时候,这话说得义正言辞。只是后来听说不打新郎,只打傧相之后,他才觉得是自己莽撞了。毕竟是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不管对不对,总是有一定的道理的。

“文向,今日是我的大喜日子,开心一些,你看,张一就笑的很开心。”

“他当然笑的开心,只要对你好的事情,别说打他一顿,杀了他他脸上都是笑嘻嘻的。”徐盛心中暗暗腹诽,这几日的相处,也让他明白张佑身边还有这么一群人的存在。

只是毕竟是主公,嘴上是不能明说的,况且让自己当傧相,怎么说都算得上是重视自己的表现,只好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等到盛成婚之日,也恳请主公帮衬一二。”徐盛拱手。

“这是自然,到时文向成婚,我必定是要为文向主婚的。”张佑笑语盈盈。

他当然知道徐盛的意思,他才不会跑去当傧相呢,当个主婚倒还凑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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