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靠海的废弃小屋里,黄昏落寞的余晖照射进来,屋子里被染一层橘红色。汤戈坐在四四方方的窗口,一条腿在下面浪荡着,一手拿着油腻腻的鸡腿猛啃,另一手拎着喝了一半的酒瓶。
这里是约定好的集合地点,距离监狱已经很远了,汤戈跟那名驾驶马车的海盗是最早回来的。海盗听了汤戈的讲述后,情绪十分低落,现在靠在墙,一言不发。
汤戈把鸡腿啃到一半了,听见有脚步声,望向了门口。门被重重地推开,独眼他们阴着脸走了进来,有一个人腹部受了伤,全是血,奄奄一息的。
“监狱里面是什么情况,卡姆船长他人呢?”独眼一进门就焦急地问。那受伤的海盗也关切地等着答案,仿佛对船长的关心程度远高于自己。
汤戈允了允手指的油,淡淡说:“他不在监狱里,不知道被关在什么地方。我想了,你们想要救他只剩两条路,一是今晚去抓个大官问问,找到卡姆关押在哪。二是等到明天劫刑场,杀头的时候,他们总得把卡姆拎出来吧?”
独眼几人一听是这种情况,神情更加愁苦。
“这可怎么办啊。”其中一名海盗颓丧地坐在了地。
“我买吃的给你们带份了,你们该吃就吃,该喝就喝。”汤戈指了指墙下堆着的食物,见那些海盗谁都没心思吃东西,又问,“你们怎么搞的,我在敌军杀得七进七出都没事,你们几个搞埋伏的倒是伤成了这样。咦?好像少了一个人,该不是死了吧?”
独眼点点头说:“是死了一个,我们逃走的时候撞了海军,有人认出了我,也被追得很惨,有个兄弟替我挡了颗子弹。”
汤戈苦笑道:“那你们打算接下来怎么办?”
他感觉情况不妙,心里哀叹那1500奖励点可有点难度。不过转念一想,卡姆如果被处死,这几人就成了无业游民,正好可以收编到黑珍珠号,特别是独眼,实力相当不俗。
独眼几人不吭声了,显然也是没有好办法。汤戈跟卡姆没交情,也不在乎对方的生死,吃得津津有味。后来独眼一拍大腿,说吃饱了才能救船长,这几人才勉为其难地吃了东西。
他们吃完后又开始商量怎么营救船长。思来想去,最后决定在行刑当天动手,独眼负责在刑场附近当狙击手,汤戈自告奋勇,也要当狙击手。剩余的其他人负责靠硬拼救下卡姆,他们手里有烟雾弹,能起到扰乱现场的作用。
当然,以燧发枪五百码的射程,还不足以诞生狙击手这个职业,这只是个表述而已。
汤戈打算随机应变,如果实在没希望,他就及时收手,如果有三成的把握,就出手帮帮忙。
海盗是大航海时代最为活跃的犯罪集团,帝国贵族一提海盗,脑仁都跟着痛。帝国对于海盗有着切肤之恨,很多皇家的商船都被海盗洗劫过,往往都会让帝国蒙受巨额的损失。
五大帝国对于海盗的处罚都极为严厉,抓到海盗团长,往往都会处以极刑,而这个极刑也是五花八样。
行刑当天。
卡林港的刑场早就为卡姆准备好了,在五码高的木台,正中有一个带着机关的门,拉开机关后,死刑犯就会掉下去。
迎接罪犯的是食人花的血盆大口。
用食人花生生吞噬死刑犯,这是卡林港行刑的一大特色,其他港口还有更让人啧啧称奇的处刑方法,各个不同。
行刑的时间定在正午。
公开处刑就是为了杀鸡给猴看,顺便让平民往海盗身扔点臭鸡蛋什么的,也让受到过海盗打劫的商人们解解恨,这样商人们交税的时候才会心甘情愿。
这个刑场轻而易举地容纳了两千名围观群众,人数还在不断增加。出列整齐的海军将群众拦在外围,一个个面容严峻。
几名海军军官坐在高高的看台,居高临下地望着刑场。他们云淡风轻地谈着什么,时而会大笑起来,一点也不把这次的处刑放在心,透着一股高位者的自信。
带着黑色头套的犯人被带了来,他健朗的身体满是伤痕,全身下已经没几个好地方了。他带着沉重的手铐脚镣,经常与金属摩擦的肌肤已经皮开肉绽。
在侩子手的推搡下,犯人跪在了处刑台。
黑色头套被摘了下来,露出一张刚毅的面孔。
“卡姆船长!”远处一栋三层民居的屋顶,独眼看到这一幕后忍不住喊了出来。
汤戈急忙捂住了独眼的臭嘴。他们俩现在藏身于晾衣架后面,被固定好的床单挡住了他们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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