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们,目标正在山下的茶棚喝茶,我们的战略是摸清敌情、知己知彼、一击必胜!”
城郊几里外的山坡上,五六个山贼蹲在路边,方问浅掂量着手里的钱袋,视死如归的说。
她把钱袋里的银子全部分给几人,山贼们当即感动得痛哭流涕,“老大,你人真好,这是我们第一天当山贼,还好遇到的是你。”
“等干完这一票,你们就不要当山贼了,回家该种地种地该放羊放羊,实在不行来北晋找我,本小姐给你们安排工作。”
“老大,这种话不要乱说,说了八成回不来了。”其中一个秃头山贼小声提醒她。
“别胡说!我这可不是flag!”方问浅狠狠敲了瞧他的秃头,转身大步向山下走去,“我先去探探情况,你们半个时辰后冲进来,目标就是跟我坐一桌的人。”
摸了摸易容过的脸,又检查了一遍袖子里的短剑,确认好装备后,方问浅慢悠悠走下山。
走进茶棚,她一眼就看到了孟锦,他还穿着那件黑衣,茶棚边有棵榕树,日光从榕树叶里擦过,星星点点的落在他身上。
“公子,可以跟你拼个桌吗?”方问浅走过去怯怯的问。
孟锦抬头扫了眼周围七八个空位,不客气的说:“抱歉,我不喜欢跟别人同坐。”
“实在不好意思啊公子,我有点中暑,这个位置树荫正好。”方问浅白眼一翻趴在桌子上,可怜兮兮的说:“我绝对不会打扰到公子的,你就让我坐这吧。”
也许是方问浅表现的太过凄惨可怜,孟锦不仅把座位让给了她,自己还搬到离她三张桌子远的地方。
方问浅:“.......”
她趴在桌子上装死了一会儿,眼看时间快到了,跟小二要了份点心,屁颠屁颠的送到孟锦面前。
“多谢公子把位置让给我,小小谢礼希望公子收下。”
方问浅笑的一脸真诚,孟锦看看她手里的点心又看看她,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方问浅把盘子一扬,惊慌失措的抱住自己。
“有….有山贼!公子救命啊!”
孟锦回过头,看见四五个手持斧头长刀的大汉向他们走来,领头的把长刀一架,冲着两人喊:“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不留买路财,管杀不管埋!”
方问浅向领头人使了个眼色,领头人会意,一把抓过方问浅说:“没钱的话,就把这小娘子交给我们,抓回去当压寨夫人。”
“不要啊,公子救救我,求你….”
方问浅死死拽着孟锦的袖子,甚至还挤出几滴眼泪,就在她以为自己高超的演技动摇了孟锦的恻隐之心时,袖子被无情的扯开。
孟锦不慌不忙的喝完最后半杯茶,懒洋洋的站起身,“姑娘,我只是个文弱书生,可救不了你,不如你跟他们回去吧。”
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
方问浅在心里翻了个白眼,面上继续哭的梨花带雨,暗暗向几人比了个手势,实施planB,直接动手。
“哼,想走可以,把财物都留下,再给爷爷磕个头,爷爷就让你滚!”
光头大摇大摆的走到孟锦面前,见他默默不语,直接一刀劈上去,几个山贼一拥而上,很快跟孟锦扭打在一起。
方问浅退到一边观察战局,小说里只提到锦宣侯武功深不可测,但具体有多厉害方问浅不得而知,找这几个山贼不是真为了杀他,而是想逼他出手,现在了解得越多,之后方乾跟他对战就越有利。
果不其然,不出十招几个山贼就被他打得屁滚尿流,光头提着缺个角的刀仓皇而逃,骂骂咧咧的警告孟锦别再遇到他们,不然一定让他好看。
方问浅嘱咐过他们,打不过就跑,反正她还有后招。
打斗的烟尘散去,孟锦就看到方问浅眼泪汪汪的看着自己,就好像他刚刚揍的不是山贼,而是她一样。
方问浅一咬牙,视死如归的扑进孟锦怀里,说出了那句她自己听了都想吐的话。
“公子!救命之恩无以为报,不如.....”
她话没说完,就被孟锦从怀里扯出来,“行了,别演了。”孟锦眼里满是对她拙劣演技的嫌弃,“你跟那拨山贼是一伙的吧?”
“没有没有,我一个弱女子,连武功都不会......”
“你袖子里的短剑掉出来了。”孟锦面无表情的说。
“……”
方问浅索性把没藏好的短剑拿出来,脸不红心不跳的编着瞎话,“这是我父母的遗物,我身无分文,现在就剩一把剑了,要是公子喜欢,送给你好不好?”
方问浅眨眨眼睛,正把剑往前递,孟锦突然掐住她的脖子,她步步后退,最后被孟锦压在茶棚柱子上。
“谁派你来的?”
“不是…..我没有…..”方问浅挣扎不开,喉咙被死死掐着,几近窒息。
她环绕一圈,刚刚的打斗吓走了所有人,连茶棚的小二的跑了,孟锦就是真在这里把她杀了都没人知道。
“不说吗?你真以为我心慈手软不敢杀你。”孟锦撕掉伪装,狠厉的眼睛死死盯着方问浅。
“你真的误会了,我没想杀你….”
方问浅从嗓子里挤出这句话,她想赌一次,小说里方问浅和孟锦没有这一段相遇,但作为一个后期有重要作用的炮灰,她不相信自己会死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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