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案?旧案找悬案组啊,林老师他们不是特别擅长破悬案么。”

“嗯,我是准备找林冬帮忙,可拷贝不出来,又不能把私人电脑放他那。”

“嗨,这个简单,”上官芸菲弯起那双灵动的眼,“祈老师,我拿块新硬盘把所有的资料都复制出来,给你电脑装上,再把原来的这块加个壳,当移动硬盘接林老师电脑上不得了。”

“……”

是哦,我怎么没想到?祈铭不由苦笑。此情此景让他想起之前罗家楠讲的一个笑话:说是某香皂厂为了除去流水线上遗漏的空包装盒,一堆高级工程师又是画图又是更改机械设计,始终不能满足要求,最后是流水线上一工人拿了个大功率电扇往传送带旁边一搁,眨眼就把空盒子全都给吹下去了。

所以说啊,有些事,不是越聪明的人想出的办法越好,实践出真知。他钻了破解锁定程序的牛角尖,完全没想过拆硬盘的事。大概连拷贝文件给他的FBI探员,和写下锁定程序的程序员都没考虑过这个骚操作。

趁上官芸菲复制数据的空,祈铭去六楼悬案组办公室找林冬。林冬刚从省厅做完汇报回来,不同于往日舒适随性的着装,而是一身笔挺的警服。他正准备收拾东西回家,看见祈铭进屋,顿时有预感今天早走不了了,毕竟来人是个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主。

确如所料,祈铭拉过把椅子坐下,看起来是长话短说不了的节奏。摘下眼镜,林冬靠到桌子边上,边擦边问:“什么案子?”

“连环杀手,我在美国时遇到的案子,同时,我也是这起案子的受害者人之一。”祈铭坦言相告。

林冬手上一顿,抬起被垂在额前那绺白发遮住的浓长眼睫,语气略显迟疑:“你?”

轻轻呼了口气,祈铭拆下马尾上的皮筋,将手指插入发丝,向林冬展示被长发遮盖住的伤疤:“他绑架了我,在暗网上直播‘如何解剖一个法医’的教程。”

“……”

林冬原以为,父母的死已经是祈铭此生最大的伤疤了,没想到还有更耸人听闻的经历发生在他身上过。说心里话,他总觉得自己欠祈铭的,毕竟当年奉命杀死祈铭父母的职业杀手是他的亲哥哥。能帮得上对方的忙,于他来说是义不容辞的事。

望着祈铭头上那道几乎环切开头盖骨的疤痕,他郑重地问:“我能为你做什么?”

“我手里有份FBI提供的,四百多万字的英文调查资料,你帮我再看一遍。”重新扎起马尾,祈铭无奈地摇了摇头,“当事者迷,我没有任何新思路可以提出。”

“好,给我一个月的时间。”

“不急,你先忙手头的案子,反正已经过去好几年了。”

林冬听了,偏头看向放在办公桌上、自己和已故的七位战友的合照,沉默片刻抬手按上祈铭的肩膀,在对方抬头看向自己时,抱以温和的笑意。

是一份安慰,更是一份承诺——

“在悬案组,哪怕是三十年前的案子,我们也当昨天发生的那样对待……祈铭,被噩梦纠缠的日子有多艰难,我懂。”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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