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打扰村长,且去看一眼。”

“那好吧。”

净真走在前面先踏出门槛,对跟在身后的方书宁道:“方公子别害怕。”

“怕......”怕什么?还不待他问出口,他已经被净真拎着上了天......

“原来在天上飞是这个感觉,好痛快。”方书宁惊喜地四处张望。

净真问:“方公子,村长家在何处?”

方书宁指了指前方道:“就是前面围墙又高又厚、瓦砖屋顶的那户。”

祝芊芊怎么听怎么觉得这语气还挺骄傲呢。

净真飞至院落,对着房间施了法咒,以免惊醒旁人。

方书宁附在净真旁边伸手指了指亮着灯光的东厢房,小声道:“我就住在这个房间。”

净真:“......”

祝芊芊:“......”

院子里一片死寂,方书宁说话的声音像蚊子那般嗡嗡的,还掺了点似笑非笑的调调,差点没把祝芊芊的魂吓飞了,这货到底是什么情况啊!

净真伸手探了探,“房间里有人。”随即伸手施了一道昏睡咒,只听屋内“砰”一声,像是什么重物落到了地上。

净真推门而入,见地面上倒扣着一个木盆,周围流着小滩水迹,正缓缓向四周漫延,一个微胖的妇人趴坐在案桌前,看不清面容。

净真双手合十:“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随后走近床榻伸手朝向榻上躺着的人探了一会儿,道:“吴公子不是生病,是丢了魂,且已经有几日了,若是七天之内找不回来,便救不回了。”

祝芊芊瞧着床榻上的男子果然面色泛青透着一股死气,几乎看不到胸脯的起伏。

方书宁跟在净真后面懵懵地走到床榻前,先惋惜地“啊”了一声,然后哆哆嗦嗦地指着床榻上的男子,眼睛越睁越大,面目狰狞地道:“我我我……我为什么会躺在这!!!”

一回生二回熟,祝芊芊已经被他一惊一乍吓习惯了,她又瞧了眼床上的男子,方脸、剑锋鼻,唇形宽大,肤色是典型的中国黄,与他现在的漫长脸、高鼻梁、薄唇的白脸面相哪里有一丁点相似之处?

净真疑惑地问:“方公子不知道自己现在长什么样吗?”

方书宁闻言愣了一瞬,方家的房间里没有铜镜,所以这几天一直没照过,于是他转身慌慌张张地四处翻找,终于找到一把铜镜,半晌之后又重复了一遍狰狞的过程,“我我我我......我怎么长这样?这不是方家那个书呆子的模样吗?”

祝芊芊抬头对净真道:“这货在方家便把自己当做方书宁,来了吴家又把自己当做吴公子,我觉得他确实脑子有病!”

正说着就见方书宁十分痛苦地捂住了脑袋,感觉身体内像是被什么东西左右撕扯着,“法师救命,我感觉要被撕成两半儿。”

净真:“......”

祝芊芊:“......”

净真闭上眼睛往方书宁眉心探了探,淡定道:“你现在身体里的魂想要出来,大概被什么吸引了。”

这房间里只有昏睡过去的吴夫人和床榻上的吴公子,可想而知被何吸引。

净真道:“方公子坐好,贫僧暂且一试。”

方书宁听话地后退两步坐回木墩,难受地问:“法师要试什么?”

净真念了几句口诀,手指往方书宁的眉心一探,随后指向床榻的方向,只见一个透明的魂影从方书宁体内脱离出来,木讷地往床塌的方向迈了两步,又倏地被一股力量拽回体内。

方书宁拽开衣领长舒一口粗气,“法师,我这是怎么了?”

净真道:“平常人的生魂贫僧可以牵引出来,但是方公子的生魂像是被一件法器禁锢于体内,无法牵引。”

方书宁愣愣地望着净真,“这是什么意思呢?”

净真回道:“有两种可能,第一种,方书宁的生魂受到伤害确实会出现魂不附体之相,所以利用法器可以固定生魂;第二种可能,施主的生魂不是方书宁,所以魂魄无法完好相容只能以法器将生魂固定于方书宁体内,鉴于施主的秉性与爱好与原先的方书宁差异甚大,考虑是第二种情况,而这种情况又会因为魂魄相斥而出现神志错乱。”

呃......原来阿真可以一口气说出这么多话,还淡然到像个木得感情的分析机器!这话简而言之,就是“你因为占据了别人的身体变成精神病了。”

祝芊芊担忧地看了一眼方书宁,只见这张白净的面上揉杂了惊恐、疑惑、不解、茫然......最后崩溃地道:“法师,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我实际上是这位躺在床上要死的倒霉蛋,被人将生魂勾走了禁锢在方书宁体内?”

净真点点头,道:“如果不是施主主动占据,那确实如施主所说......”

方书宁抢道:“谁要占据书呆子的身体啊,我有病啊?”

“不是,”祝芊芊无语了,“他一个草包吃货,还好意思嫌弃满腹经纶的方书宁?”

净真微微一笑,又问:“可还记得哪一天落水?”

方书宁挠挠脑袋,“我也不记得具体哪天,我醒来的时候大概是五天前,我娘说我是前一天救人落了水。”

净真点点头,突然感觉到留在方婆婆院子里的结界受到攻击,二话不说拎过方书宁直奔而去。

方书宁还没缓过神来,人已经回到房间了。

净真将方书宁护在身后四处打量一番,除了一闪而过的妖气再无其他,正纳闷间,突然听到阿祝一声尖叫——

“这这这......这仙女手里捧的莲花没没没......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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