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慕橦这回还是在后面坐着,前面的动静听的不是很清清楚,只是能够意识到场上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渐渐的安静了下来。

然后没多长时间,就有好一些目光向着这个角落里溜了过来。

游慕橦当时就:“???”

不是很明白前头又搞出了什么幺蛾子。

然而她还是缓缓的放下手里的筷子,面上露出了一个完美又矜持的微笑微微侧了侧头。

她前面隔了些位子相对来说还算靠前的一位娘子突然嗤笑了一声,游慕橦从她的目光里看出了混杂着幸灾乐祸和羡慕嫉妒两者皆有的意思。

游慕橦:“……”

游慕橦一时间感觉心里就更茫然了。

游张氏目光和前面的游致宁对上了一瞬间,见游致宁表情十分古怪,一时间从他的神情上竟也猜不透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能下意识安慰的握了握游慕橦的手指。

不多长时间,便有宫人过来,面带笑容的一过来便道喜:“恭喜游夫人,恭喜游娘子!”

游张氏和游慕橦心里不约而同的“咯噔”了那么一下,那宫人注意到了两人脸上神情,却表现的若无其事的传达官家的意思。

游张氏和游慕橦听完了,就有些恍惚。

啊这……

虽然但是……

说起来这确实是她们想要的结果但总觉得好突然啊。

游张氏努力压下心中狐疑,将游慕橦推了一下让她回神。

游慕橦眨巴了一下,看了看游张氏,又看了看前面面带笑意的宫人,一时间有些犹豫这宫人专门过来莫不是想要让自己出去谢个恩。

按理来说这种时候有游致宁在前头直接应了就完事,她一个女孩子亲自跑出去其实是有些不合常理的。

但这宫人总不能过来就为了道个喜?

她们游家面子这么大的嘛?

游慕橦犹豫了一下。

实际上游张氏心里和她也是差不多一个思维,不过作为母亲,她还是比游慕橦能稳得住,当下下意识给身后侍女使了个眼色让她赶紧塞荷包,然后面上笑的温柔试探道:“陛下如此洪恩,儿等心中委实感激涕零,敢问大人,儿等可有幸亲自面见陛下天颜?”

这算是委婉的问一下要不要出去谢恩了。

至于口中的“大人”,这却是因为眼前这宫人看衣服大抵是宫中的女官,称一句“大人”便是抬举了,不过口头上的客气。

那宫人果然因为游张氏这样的态度而面色更加和善,手上毫不含糊的接过侍女送上来的荷包,将其收进袖子里的时候用手指捻了捻分量,心中顿时更加愉悦,也有心情多说几句指点一下对方了。

确实前头人家指婚这事儿用不着游慕橦本人出场就直接定下了,文昭明文大人虽然没有直接表示同意,但对比前些年基本上官家一提对方就表现的十分明显的抵触态度,众人心里模模糊糊的便有了些猜测。

官家当下心情也好极,趁着酒意直接就将这庄婚事给定下了,末了禁不住还有些意犹未尽的和皇后讨论:“朕就说文爱卿俊美如玉,游家娘子沉鱼落雁,两人合该天生一对。”

言语间很是为自己这出色的眼光而自豪。

而皇后在旁边听着,脸上的神情就不是很好了。

非要说的话,前些年她亲生女儿还没成亲的时候,她们其实有意和文昭明结这个亲事的,毕竟这人位高权重,生的好,自家女儿还喜欢。

结果那会儿皇后她在官家面前也就是稍微试探了那么一句,官家直接就沉了脸色,直言不讳说就长乐那德行哪里配得上文爱卿!

皇后当时就:“???”

这是亲生的吗?

她当时就被官家这话气了个倒仰,正想分辨时,却不想官家看起来比她还生气,紧接着又斥了两句说什么该是她的自然会落在她手中,不该是她的别一天到晚的瞎妄想。

听的皇后是既提心吊胆又生气,总之就是愤怒和心虚混合,可谓是十足复杂了。

索性官家说完之后,直接拂袖而去,这才没让她脸上的心虚暴露出来。

嗯,扯得远了。

总之就是因着这么一回事,皇后她对文昭明的感官就有些不大好,甚至因为文昭明的个人经历以及官家对他的特别,让皇后心里总怀疑文昭明可能真的是官家在民间的私生子之类的。

但因为文昭明的活动范围在前朝,虽说每天都往东宫里跑,而东宫太子是她亲生的,按理来说两人还能算是一国的。

然而实际上太子自从换了一波老师,就渐渐的和后宫脱离开来了,每日就大清早过去请个安,再就回自己东宫努力学习各种知识。

一天到晚忙的很,就连请安也是见个面说两句话,匆匆来匆匆走的。

等到皇后察觉到什么的时候,年纪本来就没有多大的太子已经和她亲近不起来了。

于是皇后对太子身边这些老师就更有意见了太子小小年纪变成这样,肯定是身边的人撺掇的。

这个逻辑先不说合理不合理,反正皇后本人是很信服,再加上郡主的事,对文昭明这个人就很有些新仇旧恨叠加在一起的意思了。

说这么多,是为了表达,在听到官家说文昭明和游五娘天生一对的时候,皇后那一瞬间真的是怒从心中起,要不是还记得这如今是个什么场合她真是差点儿直接拍案而起。

实际上即便是努力控制了,她脸上的神情委实也说不上有多好,只可惜官家沉浸在愉悦之中,并没有发现自己这身边人的不高兴。

当然更可能是他发现了,并不在意而已。

于是皇后忍了又忍,到底没忍住,阴阳怪气的说了一句:“陛下对游五娘评价这般之高,臣妾反而也有些好奇起来。如今机会难得,不如请游五娘子出来露上一手,也好让臣妾长长见识。”

她这话说完,周围的人一时神情就有些微妙。

能坐在这里的,除了几个官家的兄弟里有两个刻意被养出来的的真憨憨,其他人都是精明人,只听着皇后这冠冕堂皇的话,便看出来她实际上对游家这娘子很是有些不怀好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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