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姜大川站在睡着的姜梨床前，他轻轻的给她掖好被角。
他记得小时候她睡觉总喜欢把被子裹着睡，小小的一团，第二天起来，眼睛都还没有睁开就会喊爸爸，然后他就会来将她从被子里掏出来。
等她上了小学三年级，她就没有再裹着被子睡了。
他还失落好久。
姜大川伸出手，他轻手轻脚的掀开被子，将睡相平整的姜梨用被子包裹住。
并没有睡着的姜梨，“......”
等到姜大川离开，听到关门的声音，姜梨才睁开了眼睛。
姜梨低头看着被姜大川手动裹进被子的自己，她的脸蛋蹭了蹭被角，什么都没有说，她闭上眼平静的睡了。
第二天。
姜梨醒了过来。
她身体没有动，她还记得姜大川昨晚做的事。
姜梨开口叫道，“爸......”
几乎是她一开口，姜大川就进来了。
姜大川快速走过来，“梨梨，你怎么又卷着被子睡觉了？”
姜梨，“......”
爸，你昨晚做过什么你都忘了吗？
还有，你进来得是不是太快了？
不过姜大川要装作昨晚他什么都没有做，姜梨也不会拆穿他。
姜梨说，“可能是我昨晚睡得迷糊，就把被子裹在身上了。”
姜大川动作熟稔的拉开被子，“你啊，不管长多大，做事都让我不放心，要爸爸陪你洗漱吗？”
这就不用了。
姜梨果断摇头，“我自己去洗漱。”
姜大川神情落寞，他抬手遮住脸，语气就跟一个孤独的留守老人一样，“爸爸果然是老了，你都不需要我了，爸爸是该退出你的生活了。”
姜梨，“......”
他是戏精吗？
姜梨能怎么办？
她当然是同意让姜大川陪她去洗漱。
结果她这一开口，姜大川就把她的活全部给抢光了。
姜梨刚准备拿牙刷刷牙，姜大川啪的一下将牙刷拿过去，他再随手挤上牙膏，他拿着牙刷说道，“梨梨，啊，张嘴。”
姜梨，“......”
她多大的人了，早就过了要他给她刷牙的年龄。
姜梨艰难的说道，“爸，你把牙刷给我，我自己来。”
姜大川叹气，“我果然是老了，我......”
姜梨闭眼，她无奈的张开嘴，“你来给我刷牙。”
姜大川喜上眉梢，“爸爸会给梨梨的牙齿刷得干干净净，这样的力度可以吗？要是重了你就跟爸爸说。”
姜梨嘴里是牙膏的泡沫，她含糊不清的说，“唔......不重......”
牙齿刷完了，姜梨对姜大川要给她洗脸的举动一点都不意外。
姜大川挤了洗面奶放到手心，“低头，来洗脸了。”
姜梨，“......”
行行行，他要给她洗脸就让他洗。
姜梨只要站在那里就好了，其它的事情都有姜大川做。
姜大川在家和姜梨差不多腻歪了一上午，直到中午的时候他接到一个电话，他才走了。
姜梨松了一口气。
首富爸爸这两天对她的父爱都快爆棚了。
之前姜大川对她也很好，只是这两天他恨不得将她给揣到身上放着，他的行为引起了姜梨的注意。
姜大川没在家，姜梨去了书房。
她熟门熟路的打开抽屉，他喜欢在抽屉里放重要的东西，然后她就看到抽屉里放着一份医院检查报告。
姜梨拿起来翻看。
姜梨的眼睛落在了癌症这个诊断结果上。
这份报告是姜大川的。
癌症自然也是从他身上诊断出来的。
姜梨抿着唇，她将检查报告重新放回抽屉里，和她之前拿出来的摆放位置是一模一样。
自从看到了那份癌症诊断书，不管姜大川对她做什么，她都没有说一个不，家里的佣人都说老爷对小姐太宠了，都快把小姐当成一个刚出生的婴儿，不过小姐也很宠老爷，她一直都在陪着老爷闹，没有一点不耐烦。
姜梨偶尔会撞见医生到家里来，她看到了，姜大川就说医生是来给他例行检查，还说名门豪族的人都会这样做，让姜梨不用担心。
姜梨看着姜大川苍白又有点虚弱的脸，她就一脸相信的笑着对他点头。
学校天台，姜梨吃过了午饭，她双手枕在脑袋，身体躺在地上，时星洲在一边贤惠的整理食盒。
姜梨看着天空。
天空蓝蓝的。
它静静伫立在头顶，用无边无际的宽阔包容着人们的高兴和悲伤。
姜梨没有眨眼，长时间看天让她的眼睛都变酸了。
时星洲凑过来，“你在看什么？看天吗？天有什么好看的，空荡荡的，上面什么东西都没有。”
他说的时候像是受了蛊惑一般盯着姜梨黑白分明泛着点点星光的眼睛。
她的眼睛，比天空要好看多了。
姜梨，“就是因为天空里什么都没有，我才会看它。”
时星洲：？？？？
女孩子的心思都这么难懂吗？
时星洲学着姜梨的样子躺下来，他就躺在她身边。
姜梨开口问他，“你说要怎么才能救人？”
时星洲想都不想的说，“当医生啊。”
“医生能救死扶伤。”
姜梨将他的话听到了心里，她偏过头看时星洲。
时星洲恰好也在看她。
两人对视......
时星洲脑子里一片空白，只记得她亮如星辰的眼眸贼好看。
当她看着他的时候，就像是把他装到了她的世界里，她的眼里只有他一个人，她要是能一直看着他，他觉得他可以一直趟着不动......
草！
时星洲耳根微红，他的手指抠着地面，他刚刚还想到......要是姜梨想对他这样那样，他也可以躺着不动，他，他都由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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