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星洲躺在床上,他睁着眼睛将姜梨给他包扎的那条胳臂看了一整夜,早上起来的时候,他戳了戳胳臂。

完了。

他的手没有知觉了。

“咦?有点麻......哇!好麻!”时星洲后知后觉的懂了,原来他的胳臂不是没有知觉,而是他躺得太久,躺僵硬了。

现在它的神经才恢复过来。

时星洲嘀咕,“她就是大惊小怪,不过是一个小伤口,用得着给我消毒上绷带吗?我以前受伤顶多是贴一个创口贴,女人就是麻烦。”

时星洲吊着胳臂就走了。

完全忘记了他刚刚说的,这只是一个小伤口,根本不需要用纱布吊着胳臂。

就问他脸呢?

脸呢!

时星洲的新造型,引起他的狐朋狗友们的好奇和惊呼。

“时哥,你的手怎么了?是不是骨折了?”

“肯定是骨折了,不然时哥不会把手吊起来。”

时星洲沉默,“......”

他懵逼了。

对啊,他的手既没有断,又没有骨折,他干嘛还要吊着它?

见他们都在等他的回答,时星洲眨眼,他恶声恶气的说道,“你们的问题怎么就那么多,逼逼叨叨个不停,你们是八婆吗!”

典型的恶人先出招。

狐朋狗友见时星洲发火,他们顿时就四散而逃。

时哥脾气这么暴躁,他们惹不起惹不起。

时星洲将纱布从脖子上扯下来,丢进垃圾桶里,他手插在兜里上楼梯,恰好碰到陆益海。

时星洲暗骂,他今天运气也太坏了。

陆益海叫住时星洲,“检讨书写好了没有?”

时星洲,“作业太多了,我哪有时间写,要不我就不写了。”

“你想得挺美,你想不写就不写啊?就你,还作业多,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课本上面一点笔记都没有,你别跟我胡扯,记得把检讨书写好。”

“我看情况。”

陆益海阴恻恻的说道,“你要是不写,就等着去扫半年厕所吧。”

时星洲表情扭曲。

到底是什么仇什么怨啊!

时星洲当机立断的说,“我写检讨书。”要是真让他去扫半年厕所,他觉得他洗一年的澡都洗不干净那味道。

陆益海满意的走了。

时星洲,“早知道我就不把纱布拆下来丢了。”

他要是还吊着胳臂,他就不信陆益海真的就那么丧心病狂的让他一个‘病患’写检讨书。

真是可惜了。

*

国旗下,时星洲站在上面,拿着检讨书开始声情并茂的念:

“我是高三七班的时星洲,今天我站在这里,是为了要承认一个美妙的错误......”

时星洲就开始说他不是故意逃课打架,他是有苦衷的,他之所以会逃课,是因为他想要用物理性的方式将走上邪道的朋友拉回正道,他是为了朋友着想,只是方法用得不对。

时星洲的这份检讨书,不像是在检讨,反倒像是在自我表扬。

全校师生,“......”

时星洲语气高昂,念起稿子那叫一个激情澎湃。

他一边念,目光一边有意无意的往下面站着的人头里找姜梨。

快要念完时,时星洲找到了姜梨。

时星洲都佩服他自己,在这么多黑黢黢的人头里,他竟然能准确的找到姜梨!

他觉得他这一辈子都不会有机会戴眼镜了!

时星洲看到姜梨站姿挺拔,神情专注,他满意的笑了,小告状精的态度还不错嘛。

下一刻,他就看到姜梨的嘴巴动了动。

恩?什么情况?

姜梨抬起手,她从袖子里拿出一袋外面差不多卖一块钱一包的辣条,只见她动作熟稔的从袋子里掏出一根辣条塞到嘴里。

整个过程里,姜梨的表情依然是那么的专心致志。

时星洲,“......”

时星洲觉得,他还不如眼神不好。

姜梨吃着吃着,藏在袖子里的辣条就被她吃完了,然后她就打了一个呵欠。

时星洲:“!!!!”

他会写检讨书都是谁害的,啊?!姜梨她能不能有点逼数!

她竟然还不认真的听!

当他这是在给她念催眠曲吗!

时星洲刚才有多意气风发,他现在就有多咬牙切齿。

姜梨不知道时星洲对她的怨念,她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她刚才吃的那袋辣条口味不错,等解散后她要再去卖几袋。

*

教学楼天台。

时星洲和他的狐朋狗友们抓着一个男生上来。

他们将男生扔到地上,时星洲蹲下来,他嘴里抽着烟,一只手拍了拍男生的脸,“知道我们带你上来是做什么吗?”

男生摇头,“不......不知道。”

时星洲嗤笑,“你不知道?你他妈的不是想污蔑我们拿了你的钱吗,现在你怎么屁都不放一个!你算什么东西,真以为劳资是那么好污蔑的吗?不把你打得半死,今天你就别想从这个天台离开!”

男生惊恐道,“我没有污蔑,我,我只是和朋友开玩笑......”

时星洲挥手,冷酷的说道,“打!”

时星洲站起来,耳边是拳拳到肉的击打声和哀嚎不断的求饶声,他仰头看天,天空真蓝。

恩????

他刚刚是不是看到天台入口上的楼顶上面有个人?

时星洲看向那个人影......

姜梨拿着一小盒水果,面色平静的站在楼顶看他,没错,她就是在看他!

姜梨拿起一个圣女果送进嘴里,咯吱咯吱的咀嚼。

时星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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