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夏瑾瑜便坐上马车进了宫,她本是京城中最最受人追捧的小姐,可自从那日春宴以后,她出门竟也有人敢当着她的面儿说她用心险恶。

夏瑾瑜素来是瞧不上那些个小户人家的小姐的,哪里能忍得了这样的羞辱,是以今日一早便朝柔妃递了拜帖。

柔妃年纪已经大了,可保养得宜,看起来也不过三十出头,瞧着夏瑾瑜进来,也没有太多表示,只淡淡的:“坐吧。文儿,上茶。”

夏瑾瑜压了盖,饮下一口,唇角勾起一抹弧度:“娘娘这儿的茶是年前的雪顶含翠吧?臣女府上,有今年二月新贡的毛尖松露,不如改日,臣女送一盒给娘娘?”

柔妃暗暗咬了牙,面上却不显,“我素来是节俭的,哪里舍得喝那样好的东西,若非贵客来,拿那些好东西出来做什么,岂不浪费了。”

被明晃晃怼了回来,夏瑾瑜的脸色也含了不善,柔妃最是乐意看见夏瑾瑜吃瘪,她捏起一块糕点,问道:“夏小姐不常来我这福怡宫,今日这一早就等在这儿,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儿吗?”

夏瑾瑜来之前就已经想好了说辞,可见到柔妃这个明显看笑话的样子,就连场面话也不想再客套了。

“既然娘娘这么说,臣女也就不拐弯抹角了。”夏瑾瑜把茶杯放在一边,微扬起下巴,道,“今日来呢,也是想告诉娘娘,如果娘娘依旧心心念念我宣平侯府的那个庶女,娘娘向陛下请旨,让恒王纳了便是。”

柔妃愕然,她可是眼看着夏瑾瑜追着伏攸整整三年,不论那家小姐要说亲,都被夏瑾瑜狠狠地怼了回去。怎的如今,竟是这么轻易就松了口了?

柔妃还未说话,夏瑾瑜就继续说了下去:“娘娘一定奇怪,我巴着恒王那样长时间,怎的说不要就不要了。呵,不必想我也知道,京中大多人都喜欢说我不自量力,痴心妄想。所以,我不再痴心妄想了,既然恒王不是我的良人,那我不要了便是,至于那个没用的庶女,丢给娘娘了又如何。”

夏瑾瑜站起来,看着柔妃失了平日里的和善面孔,不由得一阵畅快:“娘娘,您得记住,宣平侯府是不会为了一个庶女,费太多力气的。”

宣平侯府中,共一子三女,其中长子参军,长女已然嫁人,剩下的两个女儿中,只有夏瑾瑜被人时常提起。大多数人对夏瑾瑜趋之若鹜的原因,也正是因为她是嫡女,因为只有宣平侯的嫡出女儿,才能为自家带来财富和权势。

至于那个没有什么存在感的庶女,再好看再温柔,也不过是个附带的玩意儿罢了。

此前夏瑾瑜对恒王的爱慕,就是柔妃拿捏她的最佳把柄,可如今夏瑾瑜忽然说出这么一番话,柔妃惊愕之余也有些慌了。

“柔妃娘娘,您那个儿子,如今已有了正妻,臣女呢,也不是非恒王不可,往后柔妃见着臣女也不用摆出那一副颐气指使的样子了。”

夏瑾瑜说完,到底还是规规矩矩的行了一个礼,而后才转身离开。

她这一套下来,仅仅是面子上过得去,气的柔妃坐在主位上,柔荑狠狠地捏着扶手,咬着牙叫来一个婢子。

“你,去跟着,我到要看看,她这葫芦里到底买的什么药。”

那婢子应了一声便急急的跑了出去,远远的跟着夏瑾瑜。

夏瑾瑜来之前,除了约见了柔妃,还朝张婕妤一道递了拜帖,是以从福怡宫里出来,夏瑾瑜便直接拐了个弯,去了朝阳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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