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山上山路陡峭,又被积雪覆盖,汽车无法进入,疾控一行人只能下车步行。
拎着采样箱、空气采样器等现场采样工具,从山脚下踩着被积雪覆盖的青石板路,一步一步到达半山腰的凤凰村。
现场流调最重要的目标是4名患者的家及周围环境,但凤凰村其他村民也要检查。
为了防止村民已有砷中毒症状,但没有去医院就诊,所以疾控一行人还要对其他村民进行体检。
先找到凤凰村的村长,由他通知凤凰村所有村民关于疾控一行人来到目的,通知村民在家里等候疾控人去体检和检查家里周围环境。
至于4名已经住院的患者,由村干部带领疾控人打开他们的家门进入检查。
李白也将市疾控应急小组和凤凰县疾控现场流调人员分成两个大的行动组,李白带领的一组去4名患者家里,其余一组对所有村民进行体检。
悬崖边,李建国的家。
院子里的积雪没被清扫,只留下几行杂乱的脚印。
除了5间主屋外,还有东西厢房各两间,两个人住在这里,空间非常宽阔。
于飞、高猛,还有两个实习生跟在李白这一组。
高猛在院子周围转了一圈,直摇头,“这么大的地方,要采集所有的外环境标本得费不少时间。”
于飞已经蹲在地上打开采样箱,熟练的取出现场采样所需的各种材料,“那就加快速度,天都快黑了,否则下山都受影响。”
现场外环境采样的三大要素:空气,水,土壤。
土壤采集好说,多点分布采集就可。
空气有专门的空气采样器收集。
至于水,因为李建国一家的饮用水主要来自于自家的深井水,所以要打开深井水泵抽取地下水。
在院子西南的墙角跟上,有一口直径不过20多厘米的圆口深井。
井口被石板覆盖,一根水管通过石板上的圆孔通出地面。
水管直通井旁边一个水泥池子。
池子里面有一块洗衣板。
于飞想要采集水样,但却找不到水井开关。
像这种深水井一般都是有电机水泵深入井底,要找到开关才能将水泵出。
还好有村干部同行,他打开李建国家厨房的门,那里有一个电闸,伸手推上电闸,有水冒出。
村干部介绍说,“我们凤凰村现在家家户户都有井,这种深水井是前几年村里请的施工队统一来钻的,以前也用过自来水,但因为地势太高水压不行,后来在山顶建了自来水池子,又因为引水太麻烦,所以都改成了深井水。”
现在外面天寒地冻,但从深井里抽出来的地下水却冒着一股热气。
井水从管子里泵出,进入旁边的水池子里,氤氲水雾飘散起来。
采集完水样,进入厨房,于飞发现李白正围着已经熄灭的煤炉子查看。
李白身旁还跟着林小小,林小小身旁站着杨玉凤。
“会不会是煤的问题?”林小小发表自己的意见,“我看李建国后院棚子里储存了很多煤,按照村干部的说法,凤凰村家家户户都烧煤,村民们生病很有可能跟燃煤有关。不过村干部也说了,他们村烧煤的历史悠久,以前不发病,为什么今年突然就有村民发病?我想了一下,可能跟煤的来源有关,所以要问清楚今年过冬的煤村民是从哪里购买的。”
杨玉凤不解,疑问:“燃煤型砷中毒不是有明显的地方性吗?”
“是有地方性,而且在我国主要发生在贵州、陕西等省份,他们发生这种砷中毒情况是跟当地燃烧的煤中砷元素含量超标有关,而且这些砷元素含量超标的煤矿大多来自于他们本地,如果万一有这种不合格的煤被运到咱们这儿,又被村民们购买燃烧使用,那发生砷中毒的可能性就非常大。”
林小小的观点跟李白的想法不谋而合。
李白眼神赞许,吩咐说,“采集一些煤炭和煤灰标本,还有把厨房周围的灰尘也都采集一点。”
厨房家具上的灰尘大都是煤炉燃烧沉降的粉尘,长期生活在这里的人会吸入大量这种粉尘,采集这些灰尘标本进行检测也很有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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