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那怕死的样,哭花的妆,凌乱的头发,未干的血迹,全然没有了方才那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
医官有些为难的看了看莫采薇,撇了撇嘴,最终还是恭敬地朝她拱了拱手:“人命关天,此等大事,请夫人定夺!”
莫采薇皱着眉头,摆出一脸哭相,无可奈何的坐回柳长歌床边。
这医官真是难缠,又把问题抛给了自己,要知道此刻不管怎么选,都是把她莫采薇架在火上烤。
得想一个万全的法子,既让柳长歌不娶莫采莲,又让他装死这事瞒天过海,还不能牵连太多。
莫采莲跪着爬了过来,就要对着她诉苦,把自己撇干净。
不等她开口,莫采薇忽然站了起来,要多严肃有多严肃,要多认真有多认真。
“爹,你先带着她们下去吧,让家里嘴把严实了,二妹的事情到此为止,医官和茂山留下。”
莫夫人和莫采莲一听,顿时不乐意了。
“什么?就这么过去了!让采莲以后还怎么嫁人啊!”
莫夫人怒目圆睁,忽然又抱着莫采莲大哭道:“我苦命的采莲哦,是娘不好,都是娘的错,是娘没有保护好你…”
越哭越上头,显然不肯轻易罢休,让人头疼。
“行了!行了!二娘,我理解你,也知道这么做可能对二妹不好,但王爷性命攸关,他要是死了,或者在莫家出点什么事,那可是要诛九族的,这件事情,就此打住,休要再提!”
莫采莲的如意算盘落了空,捂着脸哭着出去了。
众人只好不欢而散。
关了门,莫采薇连忙让医官想办法把装睡的柳长歌弄醒。
果不其然,一根半个小臂那么长的银针扎下去,柳长歌吃痛,龇牙咧嘴,吸着冷气坐了起来。
“莫采薇,你这是要谋杀亲夫啊!”
“哼,你这不都要新娶了么,谋杀你?我可不敢,要是谋杀了你,只怕有人上赶着弄死我!”
莫采薇冷嘲热讽。
苍蝇不叮无缝蛋,要是他柳长歌没那风流名声在外,又怎么会惹得别人垂涎三尺。
柳长歌听着她那阴阳怪气的口气,心里乐开了花,说明她多少是在乎自己的。
“不得不说,我这龟息功还是可以,也算解了围。”柳长歌自夸道。
真是好不要脸!
莫采薇假笑:“可不是呢!堂堂王爷,还需要用装死这招,传出去也不怕别人笑话。”
说到这,她低头沉思了一会:“这次回门,还真是不顺利,要不我先把你送回去吧,你在这,不知道还能生出多少事端来!麻烦精!”
“什么?你说我是麻烦精!”柳长歌有些微怒。
莫采薇不理他,直接给医官和茂山安排,让送柳长歌回王府。
这大半夜的,宵禁也不敢拦王府的轿子。
没一会功夫,莫采薇便不顾柳长歌的反对,将他伪装起来,送上了回王府的马车,而她自己却回屋睡觉去了。
一大早,莫采莲便跪在柳长歌的房门外。
莫采薇一开门,反被她吓了一跳:“二妹,这大清早的,你这是为哪般?”
还能为哪般?
莫采薇心知肚明。
“二妹呀,王爷他身体不适,你还是回头再来吧,秋露重,可别伤了身子!”
莫采莲探着头往里看,远远的见那床上只剩一堆凌乱褥子,根本没见柳长歌的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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