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通~”白祀弯身一个猛子扎下,银色湖水席卷周身而来,冰凉刺入骨皮,绕着水底的黑暗,搅碎虚幻,视野之下如同无底深渊,深入只有彷徨与绝望。
白祀划着手臂,茫茫环顾,什么也见不到,视觉像又回到了瞎眼状态。
她浮上去,掌一拍,运起纵天之法,踏于水面,她已成功通神,虽不知最后那句话是何意,但纵天之法渐渐得心应手。
芙蓉沾露,月霜凝花。
白祀甩了甩湿漉漉的发,拧去衣襟上的水,盯着水中摇曳的山影,细语喃喃。
“既然唤我来,又为何让我抓一把虚幻?”
“是我唤你来的。”一个清冷的声音忽然响起,回应了她的低语。
“谁?”白祀回转身去。
一袭绿影翩然踏水而来,幽幽接近,站在了“山顶”上,白祀微眯起眼,逐渐看清了她的面容——
“鱼绡!?”
“胧青眠。”女人曾经水润的眼眸封满了层层寒冰,淡淡改正。
“胧……青眠……?”三个字吐出,残破大殿的一幕幕闪过脑海,奇异的蜡烛,奇怪的剑,如雾的女人,巨大的野兽……
“你……鱼绡……,你……”
“她已经死了,在你们对决那日。”
死了,对决……为何?她明明像是被大水轰成了碎片,几乎毫无还手之力,对方那日又为何会死?涸咒没有那种爆发性的威力。
是对面这个女人吗?
蓦地,她忽然想到什么,“当初,是你救了我?”
“是。”简单一个字,却让白祀心里一震,继而不解。
“感谢,却为何?”白祀福身真诚行了个大礼。
“你是垂云之主。”
“垂云之主,又是垂云之主…”这四个字如同炸药,瞬间被火气引燃,炸起起伏的肺腑,白祀心底升起剧烈的烦躁,“…我不是……我是白祀!我身体的才是,你有本事……就把她赶出去!”
“原来如此。”胧青眠冰冻的眼眸划过一丝光芒,“那你就等待被取代吧。”
“休想!”白祀本能吼出来,失去了冷静,“威胁我的都死了!”声音歇斯底里,仿若野兽受伤挣扎,嘶哑里透出血腥气,话出,一阵煊烈的火光冲身而出,化作不甘的盛怒,熊熊烧入那双冰冷的眼瞳。
“嗯,就看看谁才是命定之人,值得被拜。”说完转身离去,不带一丝抉择与困惑。
白祀:“……”
为何她的态度如此奇怪,她不是她的主吗?
而我…始终被不属于我的记忆与印记所左右,难道,当真无法?
不行,我绝不甘屈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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