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着大桌坐着的都是卫家的近亲,位于主位上的则是当家家主也是卫斯悦的父亲,卫纪森。
餐间的气氛更像是商业互捧,人人都一副假面,相互寒暄吹捧的翻来覆去无非都是那几句老套的辞。
顾思若不耐烦的敷衍应付着,在这挨着还不如待在顾家舒坦。
起身敬酒的人是他称呼为表叔的中年男人,那一双三角眼睛溜溜的快速转着,满脸的狡猾相,“又是一年除夕,咱们大家承蒙老爷子厚爱欢聚在此,我斗胆提一杯酒,祝老爷子新的一年身体健康,祝顾家的生意更上一层楼!”
听着这土掉牙的祝福,他真的无心在吃什么饭,附和大家饮尽杯中酒后便生了提前离席的打算。
卫纪森看着一言不发的外孙似是带着嘲讽的笑容,并且从开餐到现在就一直保持着那种状态。
他强压怒气许久,耐着今家里长辈尽数在列,实在不好发作才一直隐忍着他。
谁都知道这位纨绔的二世祖肩负重任,毕竟他是顾家唯一的长孙,顾思诺一个丫头片子不足为虑,只要等到顾思若继承家业,到时还需愁他们卫家的宏图霸业不能大成吗?
所以联姻上官家也是他的意思,业界顾家独大,卫家想垄断市场但一些势力上没有话语权,如果上官家跟着参与,那时局可就大不相同了。
想到这,“月容啊,你第一次到家里来也不知道饭菜还吃不吃的惯,若有什么需要尽管去跟管家和佣人们提,千万不要客气。”
听见老爷子发话,她自然是受宠若惊,此番留在卫宅过年当然也是得到家中长辈的允许。
卫老爷子没有儿子,膝下唯育有一女,这偌大的产业将来何去何从,上官家心中自有考量。
她忙不迭深情看一眼自己身旁位置的顾思若,状做娇羞扭捏着道:“多谢爷爷,辛苦阿姨思虑周全,月容什么都不缺。”
卫纪森很满意她识相的举动,大家都是逢场作戏各有所图,给足了对方面子也就罢了。
“爸,月容她很懂事,跟我们若真真是郎才女貌般配的很。”卫斯悦也满意的接话道。
顾思若冷哼一声,心中突然浮现出江鱼那双无辜的眼睛,他又怎会不清楚她与人相处时有意收敛起的那些锋芒,但她在面对自己时,却是百分之百的纯粹,从不会去刻意掩饰任何目的。
可她除了心悦他之外,何时还有过其它任何目的?
呵…再看向这一大桌子人,比起刚才又更加让他反胃许多。
人人都传江稀澈与自己父亲怎么怎么苟合,难道他母亲跟顾少倾那段荒唐的婚姻,就没有卫家饶千万般算计吗?
“我过,我不喜欢她,更不需要任何人替我操心什么婚姻和生活。”言罢放下一直在手心把玩的酒杯,推开椅子作势就要走。
卫纪森鹰眸一历,他本就长了一副凶面,窄脸细鼻处处表露着阴狠老辣。就连平素他一贯的笑容都是皮笑肉不笑,声笑表情不笑那种。
他拿起椅边的手杖用力往地上一掷,室内顿时鸦雀无声,这位老人家平生的杀戮业障,手上沾染的鲜血怕是要比吃那碗饭的道上人还多。
“逆子!混账东西!”
顾思若听言捧腹大笑出声,“您别是老糊涂了吧?我是个逆子不假,但我不姓卫。至于混账嘛,那您得好好问问您得宝贝女儿,这些年在国外,她给我找的那些个便宜爸爸,一个个都是怎么教的我。”
啪的一声清脆响亮,由于卫斯悦是真的急了,所以下手有些过重。她也不清楚自己的儿子今出言怎么会如此咄咄逼人。
母子二饶关系算不上多亲近,但她平日里对他也一向是溺宠至极,爱虽没给多少她也不否认,可在钱财方面却从未亏待过他。
一巴掌下去卫斯悦不免有点慌乱,不管是人前人后,像这样动手打儿子,细数他长这么大以来,这还是第一次。
上官月容吓的禁了声,这卫家的脾气远比传闻更加暴戾。
…
“快快快倒计时了!”
“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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