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耿虎飞过三个架次后,大队休息一天,接下来就要进入单飞了。

但刚进入下一组飞行日,齐飞就火大的不行。

也不知道训练参谋的脑袋被门夹了,飞行计划临时进行了调整,但调整后的计划让齐飞有些难受。

早上五点进场,六点开飞,六点十分,教官耿虎带他起飞,在空域做完四次平飞八字特技后返场,七点零五分落地,而直到下午结束前的最后一架次,才是齐飞单飞。也就是说,今天他飞行的两个架次中间隔着七个小时。

他不满计划的安排,他觉得自己的间隔时间不应该那么长。他直接地向训练参谋表达了自己的不满:“今天做的计划非常不合理,我的飞行间隔太长。”

训练参谋却回了一记简单明了的白眼:“小伙,还知道自己姓什么吗?”

“我姓什么你不知道么?”齐飞将脖子伸的更高。

“你姓牛气哄哄的牛,真没有一点自知之明。”训练参谋转身走了,脸上的表情仿佛他是一个大人,而齐飞却是一个少不更事的小孩,大人和小孩争执,跌的是大人的份。

齐飞更加不爽,但又很无奈。

这几天下午总是会生成大量淡积云,会导致学员单飞不能顺利实施。段进决定,第一天飞行让技术好一些的学员先飞。他征求过教员的意见和自己平常的观察后,制定了今天的飞行计划。

消息传来,齐飞偷偷地苦笑着说:“好么,自己仍被当做后进者行列,看来大队长还是不信任我啊。”

到了下午两点,天气依然很好。湛蓝的天空依然没有一丝云彩,明媚的阳光下,机场旁杨树的新叶在轻风中摇摆着耀眼的新绿。

原本预报将要出现淡积云并没有出现,单飞也就继续进行。

空勤休息室的东侧坐着年轻的飞行员,有几个刚飞行归来,擦去脸上的汗水,明亮的眼睛里闪烁着单飞后的兴奋,更多的飞行员很小声地说话,但不时地借助肢体语言表达今天飞行的顺利,也有三五个飞行员坐在最后一排座位上,脸上露的黯然叫人觉得他们已经接到停飞命令。

不管飞行的好与不好,他们大都完成了今天的科目。

齐飞将最后一块飞行巧克力塞到嘴里,戴上墨镜和耳机,坐进角落,把自己隔绝于同学之外。

随身听里播放着三万英尺。

他喜欢这首歌,所以对同学们的各种表情很是不屑,不就是在两千米高度上做了四次平飞八字的简单特技么,有什么值得的炫耀和满足的?后面的科目将更难,不适合飞行就停飞呗,不是有很多同学都停飞了么,还难过个啥?

他不想参与讨论的另外一个原因是他还没有单飞。提起今天的训练计划,齐飞的脸上又露出了几分不满。

他马上该上飞机了,可训练参谋仍没叫他的名字。

就在齐飞觉得别人应该停飞的时候,在段进的脑海里,也已经给齐飞画了一个圈,或许他的飞行生命延续不了几天了。

但在没正式决定之前,齐飞仍是飞行学员。对于即将停飞的学员,段进却更加上心,他担心这些家伙们忽然冒个泡,那就真成天大的问题了。

离齐飞上飞机还有十分钟,天气有了变化,风果然大了,还是正右侧风。

段进犹豫了一阵,看着风速不是很大,还是来到空勤休息室。他想叮嘱齐飞,动作不要过猛,一定要保证安全。

但他又看到了让自己生气的一幕。

除了齐飞之外,学员们都以拘谨的方式坐着,后背很少靠在椅背上,这是学员们油然自生的标准坐姿,因为对面就是他们严肃严厉的教官。在讲究等级的部队里面,这种现象似乎很合情合理。

齐飞则截然不同,他舒展着四肢,不仅后背,就连头也靠在椅背上,还在舒适地闭目养神,活脱脱一个坐在飞行学员当中的教官,甚至比教官的姿势还要夸张。

段进心里不由笑道:“我的天啊,跨世纪就跨出这么个玩意出来,还他么跟我喊口号。”

今年是千禧之年,是二十一世纪的元年。在庆祝千年交替的联欢会上,就是这个齐飞大声喊了一句:“我们是跨世纪的飞行员,不久的将来会证明二十一世纪将属于我们。”

他的呐喊引来激烈的掌声,段进也拍疼了巴掌。他说的很励志,也很豪情万丈,当然,也确定将是一个事实。

但估计他只能仰望蓝天,看着他的同学们去征服蓝天了,这份至高无上的荣誉怎么会落到这样的学员身上?

他走向了齐飞。一旁的学员看着段进,并没有提醒齐飞。从早上到现在,学员们都基本飞过两个架次以上,也都有些疲乏了。此时看到齐飞挨尅,未免不失一种乐趣。

同学们也懒得搭理这个孤傲的家伙。

段进刚做出弹齐飞脑瓜崩的动作,齐飞忽地抬起双手,瞬间摘下眼镜和耳机,站起来笑嘻嘻地说:“大队长,我上飞机还有十分钟。”

段进却不想让齐飞再上飞机。他问:“现在天气有变化,侧风已达到4米每秒。”无忧5u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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