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

蟠龙镇城东郊外十里处南岸河边一侧站着几个人。

这几个人就是方才从醉仙酒楼离开前往南岸河的魏峥及赵管事一家。

赵管事站在自己一生的终点前看着眼前的风景高哼道:“天上星辰高挂,月亮圆正。两岸芦苇丛生,虫声低鸣。河水粼粼,鱼游可见。”

赵夫人看着自己相公眼里闪烁的光芒她懂。

深夜该有的温度袭来,令她感觉到了些许凉意。

她身子一斜,靠在了他的身上。

她将自己的身子靠在了那个醉仙酒楼奋不顾身保护自己妻儿的男人身上。

夜未央风未尽,一阵微风拂过。

他看着眼前的芦苇摇曳,她看着眼前的清水起涟。

“这芦苇和家乡的芦苇一模一样。”

“不仅呢,还有这水和家乡一样的粼粼。”

“老婆,我思乡了!”

她听到他说他思乡没有回话,只是静静的依偎在他的怀里,感受着他的温暖。

而他看着她眉目间溢出的满是甜蜜与幸福问道:“跟我来这里你后悔吗?”

她听到他问自己后悔不后悔,语气慢慢的说道:“时光匆匆流逝,辗转便是十年,如今我们老了孩子也有了,再思乡有用吗?再后悔有用吗?往事如烟一切就让它云淡风轻过去吧。不管我们身在何处,只要全家能够开心,能够在一起,我就满足了。”

他听到她的满足在生死面前变得如此简单笑了笑,伸出左手将帮她把被微风吹起的发丝撩起挂在耳后说道:“我的坦率回来了,你的温柔也回来了!”

孩童看着爹娘两人依偎在一起说道:“爹娘,河边好冷,我不想呆在这里,我困了,我想回家。”

她听到自己的儿子说话后,低眸看着自己的孩子正在不自然的打着冷颤,随即对着一旁的他说道:“将儿子抱起来,他冷。”

他听到她的话回了个“嗯”字,就弯腰一支手揽住儿子的腰,将他抱起,抱在怀里。

孩童在父亲的怀抱里用小手揉着惺忪半眯的双眼说道:“爹我知道我们住的蟠龙镇不是家。爹每晚给我讲的故事、讲的稀奇、讲的古怪、讲的地方那才是家。”

他听到自己儿子的话没有任何的回答,而是转头回望看着身后几米土石堆。

土石堆上正在用麻绳栓绳打结的魏峥,感受到有人在用目光在注视着自己,于是抬头一看发现是赵管事,停止了手中的动作,站起身子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玉瓶说道:“我手里拿的这是解药,你喝下去便无大碍,此后身体只需静养,受损的骨骼与肌肉三个月之后就会重新长出。”

“你愿意救我?”

“当然要救,你们全家都要救,哪怕你贪污挪帐,李老板不容你!”

“你的解药还有用?”

“当然有用,从你离开醉仙酒楼的时候我就开始记着你走的步数与时辰的变更。”

“你记那些干甚?”

“步数未及,时辰未到,你就不用死,这解药还有用。”

“你救了我们一家以后,不怕老板怪罪?”

“这解药是老板给的,老板虽已不容你,但同时却也看得出他不想你死。”

“老板既然不想要让我死,为何又有之前之举?”

“或许是为了让你找回初衷,变回老板刚认识的那个他。”

“算了,如今我和我的老婆已经放下了名与利,一切也与我们无关了。死便死吧,死未尝不是一种解脱,未尝不是一种新的开始!”

赵管事这句话说完接着又对着一旁的老婆说道:“咱们走吧!”

“嗯。”安卓anzhuang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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