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到了司马遹同羊献容约定的日子,司马遹自不必说,无人管束,一早便到了西市。可羊献容却不一样,等父亲去了衙门,又瞒过母亲,再求了半天羊挺才终于出了门,等二人坐着马车赶到西市的时候,已经是快中午的时候了。
司马遹正等得不耐烦,好不容易看见羊献容后难免抱怨道:“你再不来,集市就要关了。”
“我跟你约定了又怎么会食言?”羊献容说罢望向热闹非凡的集市,神情顿时为之一振:“这么多人,定是好玩极了。”说罢便要往人最多的地方挤去。
羊挺心中暗暗叫苦,只得一把抓住羊献容,哀求般地说道:“人多的地方不要去了罢。”
羊献容哪还顾得上理会兄长,甩开羊挺的手就往前挤去。倒是司马遹,虽未来过此等地方,此时也还保持着仪态,慢悠悠地跟着羊献容的步子往里走去。
这集市从南向北占着一整条街,供人温饱的有蔬菜鱼肉,布料成衣供人娱乐的有杂耍戏班,猜谜套环当然也有女子最爱的胭脂水粉,珠宝首饰更少不了文人墨客必定驻足不前的文玩玉器,书本画册。
羊献容从这里转到那里,嘴里不停地发出惊叹之声,而司马遹起初还端着架子,不多时便也被这琳琅满目的东西迷花了眼,竟是比羊献容还兴奋起来。
两人转着就到了一处卖肉的摊子前,只见那屠户光着膀子,满脸的络腮胡也是油腻腻的,在阳光的照射下泛着耀眼的光。再见他手起刀落,割下一大块肉往称上一放,自己拿起称摆弄摆弄秤砣,就把称递给摊前买肉的妇人,说道:“正好,是不?”
妇人则一脸堆笑地说:“不用称,你的手我信得过。”
那屠户笑笑,将肉放进妇人的篮子中,又回头望向羊献容和司马遹,扯着嗓门问道:“你们也是来买肉的?”
羊献容赶紧摇摇头,就要拉着司马遹离开,不料司马遹崇拜地望着屠户,问道:“你这手跟称一样准么?”
屠户不在意地说:“你天天这么卖肉,也能练出这个本事。”
“真的?”
屠户又斜了司马遹一眼,冷笑一声道:“看公子的打扮,莫说是卖肉,就是吃肉,恐怕也有人嚼烂了送到您嘴前面吧。”
羊挺皱皱眉,替司马遹打起了不平“你这人说话真难听,哪里像个做生意的?”
司马遹却毫不在意地说:“我外祖父以前也是屠户,他可没你这么准的手,你等我回去练练,必定不比你差。”
那屠户又斜了二人一眼,不再理会他们了。两人讨了个没趣,便又向别处走去。羊献容好奇地问道“你外祖父真是卖肉的吗?”
“当然。”司马遹点点头:“我母亲说我外祖父很能干,一个人便能宰杀一头大肥猪。”
羊献容又从头到脚打量了一下司马遹,讶异道:“可你这身打扮,难怪刚刚那屠户不信你。那你家里是干什么的?”
“我……”司马遹张了张嘴,抬头看到眼前有一家食肆,便问:“你饿了吗?我饿了。”菡萏文学hanan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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