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桩姻缘已了,令长久却觉得闲了几日,便随玉无卿到他为自己寻来的住处走一走。这地方果然是个极佳的静养圣地,倚青山,临秀水,水中有一亭,闭窗为房,开窗为亭,白色纱幔若隐若现,且岸上有青草良木,不知结的是何种花,通体淡蓝色,便如花归尘的眸眼一般,煞是好看,也是沁人心扉,风一扶动,便飘飘然而落,静躺在水面上,激起片片涟漪,清雅得很。

只是不觉间,她似是闻见了些许酒味。

令长久对这地方甚是满意,自花归尘说出那般话以来,她便急着要从琼楼搬出来。想想先前,自己也是不矜持得很,原以为初尝情爱,心中是如吃了蜜饯儿,她倒好,如同吃了硬石头一般,甚为难受,且从卫皇宫回来之后,花归尘虽对她照顾得无微不至,神色却不似那两日,做事倒也规规矩矩,没有半分越矩,厚颜之后,脸皮却是越发薄了,委实奇怪。莫不是那几日,花归尘真中了魔怔?

正思索的略有心烦,玉无卿摇着玉骨扇,潇洒走来,桃花眼一眯,得意道:“本公子找的地方如何啊,你可满意?”瞧她望得出神,一言不发,许是被这仙境迷住了吧。令长久闻言,收回思绪,淡淡应和道:“很好,我自是满意。”玉无卿听她回答的心不在焉,桃花眼中略有不满,拿着扇子又摇了摇,语气甚是忧伤地说道:“哎,小娘子心有所属,本公子是留得住你的人,却留不住你的心啊!”那扇子扇来的风,将玉无卿的墨发拂起,再配上一副委屈的模样,真真是我见犹怜啊。

令长久闻言,微微蹙眉,不悦道:“又从那些不正经的书上学来的吧。”当初她接了姻缘的差事,玉无卿说她七窍不通,要来调教调教她,给她准备了许多书,起初看些那书的一本正经封面时,还觉得是经典名著,读读也无妨,谁知内里却是极为不正经的,自己那时的脸色定是难看至极,才让玉无卿捧腹大笑多时。如今想来,那是没动手,真是轻易饶过了他。

玉无卿又换作一副妩媚的模样,邪魅道:“本公子天资聪颖,这些个还需学吗?”令长久对他这般厚颜的模样已是习惯,故而见怪不怪,淡淡问道:“那你且说我思谁了?”

“自然是老花了!”玉无卿说着这话时,便已远离了令长久几分,怕她恼羞成怒,一掌劈了自己。令长久万般嫌弃的看了他一眼,连对他动手的心思都没了,只希望自己闭眼,不再瞧他。花归尘说是要去昆仑取些东西,便没跟着她来瞧这地方,自己索性也就暂且装作先忘了这一人,只是玉无卿这一言,却是戳破了她的心思。

玉无卿见她一脸厌恶,便也见好就收,凑上前,离她近了几分,摇着玉骨扇有意无意道:“你是不知,前几日老花为了你那不可捉摸的情商在这里喝酒可是喝的昏天暗地的,本公子舍命陪君子,陪他喝上了几天,醉得一塌糊涂。只是老花依旧面不改色,我还真佩服他的酒量,原以为千千年来,他的酒量提高了不少,末了,我才发现自己彻底以为错了。虽说我醉的比较早,胡话也说了不少,却也尚存那几分清明。醉意正浓时,便隐隐约约听见他说要去找你,我也不知哪来的勇气,一掌拍在他肩头,劝他趁早把你了了,也少些意外,他还一本正经的点点头,甩甩手,踉跄的离去,在云头险些摔了下来,后来,我就彻底昏了,倒地就睡,酒醒也是几天后的事了。”

令长久也是听明白了,怨不得花归尘那日异样,不是中了魔怔,却是醉酒,也怪不得自己从卫皇宫回来后,他是一派清明的模样,原是酒醒了,真是……正思索间,又听玉无卿甚是谄媚道:“话说回来,老花那日是如何待你的,有没有……”话还未问完,却突然停顿了下来,身形一震,看着那朝自己劈来的淡蓝色幽光,忙后退几步,才堪堪躲过,惊魂未定之时,便听花归尘语气冷冷道:“没有!”

令长久也是惊了一番,回过神,便瞧见一袭白衣的花归尘,手里还拎着两壶酒,不禁又想起玉无卿方才说的那番话,心中又是一阵感慨。

玉无卿稳住身形后,桃花眼满带委屈,摇摇玉骨扇,不满道:“老花,你每每一出场,本公子的小命都得悬一悬!不被你劈死,也早晚被你吓死!”如今他是将逃跑练得越发熟练,再多练几日,再犯宫规,伯亭珺怕是派谁来也奈何不了他了,如此一想,也还能捞到些许便宜。

花归尘不言,转眸看向令长久,白玉般的面容之上竟有些许红光,淡然道:“那日……”还未说完,令长久便打断道:“过去的便过去了,仙上的心在此便好。”她倒不是很在意花归尘那日之话是否是醉酒之言,无论是与不是,醉酒也是因她,步生花开也是因她,这些足矣。为尊书院eizuns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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