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几位,再加上他,就是我这一生的写照了…”
到了这时,众人都感觉到了有些不对,都有些不安,但却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于是都变得沉默。
赵铁匠见此,连忙说道,“…今天是个欢乐的日子,我这激动之于回忆一下往昔,你们可不要乱想…”
“我的废话说完了,你们几位也互相知道了姓名,那就开整吧!”
“男人的交情就在这酒里。”
“哈哈哈……”
“喝酒,喝酒…”
一排沾染着泥土的小酒壶被拨过,红布木塞拔开,一时间浓郁的酒香缭绕满屋…
都是有故事的人,也不做小女儿姿态。
一人举起一个酒壶,在空中碰了一下,喝了一声,“干了…”
然后端起酒壶就往嘴里灌。
张宝仁虽然因为一些经历,对酒这种液体有些心悸,但这时也没有任何的推脱犹豫。
一大股清澈的酒水顺着口中倒下,瞬时间,嘴里就感觉到了火辣辣的痛,好像刀子顺着喉咙往下躺一样。
这酒就和这屋内的摆设,就和赵铁匠的这人一般,一样的豪迈,一样的烈。
等过了难受,就有一股难以言喻的火热自胃部冲起,热、辣、爽…
烧刀子,果然不愧其名。
一壶见底,几人的脸色都变得有些通红,像小学徒和老书生这时都有些脚步发软了。
提着酒壶,彼此互相看着,然后莫名其妙就笑了出来,“哈哈哈…”
喝了这碗酒那便就认识了。
无论是哀愁憔悴的老书生,满面愁苦的老和尚,还是羞涩腼腆的小学徒……就连一直面色阴沉,默然不语的张宝仁也肆意的大笑着。
一个个仿佛忘掉了所有忧愁,笑得像是孩子。
啪…啪…啪…
酒壶碎了一地。
“痛快,痛快…”
“好久没有喝的这么痛快了…”
赵铁匠擦了一把嘴,然后微醺醺地,借着酒意拉着几人来到了一旁,“让你们看一看我的这些好东西…”
一排剑器排列在红布长桌上,这些剑器形态各异,长短不一,每一个都与众不同。
有的只有前臂长,像一把长长的匕首…
有的却有手掌宽,一米多长,轻易不能举起…
有的软如皮带,又坚韧无比…
有的细如断掌,不能一点弯曲…
或是看着奇形怪状…
或是正规无比…
或是剑刃上印着整齐的花格…
或好似是天然的纹路……
每一把都是精品,都是名家所打造。
几个人细观看着这些名家所打造的,华丽的艺术品。
听着赵铁匠解说其中的故事与本质。
感受着其的冰冷与美…
…
赵铁匠拿起一柄连着剑鞘,通体朴质无华的长剑。
将之无声无息的拔开…
剑刃有两指宽,一臂长,颜色是非常奇特的黑色。
但看着却一点都不邪异,也没有一点杀气,反而还给人一种中正和平的气质。
赵铁匠用手抚摸着黑色的剑刃,沉声说道:“这把剑是前朝的一位铸剑大师以乌金揉以五金所造的一把名剑。
与其他名剑,神剑不同的是其无杀机,无杀念。
故而名曰‘慈悲’。”
无声的归鞘,然后将之送入会根和尚怀中,“出家人当以‘慈悲’为怀。”
“我一个吃斋念佛的和尚,要它干什么?”会摇头笑道,“而且这是你辛苦寻来的宝贝,我又怎么能够夺人所爱。”
“给你拿着就拿着吧,就当是我们七十多年友谊的见证,一辈子交情了还值不得一把剑。”
说着不等会根和尚拒绝,就向前一步,看向了下一处…
这是一把…刀。
一把无数剑器中唯一的刀。
这更加说明了它的特殊之处。
“这把刀是我打的…”
赵铁匠拿起这把刀回忆道:“我一生痴于剑,梦想着打造出一柄绝世好剑来。
但是当我自觉技艺纯熟,想要动手之时,却不知该如何下手,为了不出差错,我就先试探性的打造了这柄刀。
此刀算是我自身技艺的集大成者…”
“铮…”
一声清鸣,一道明晃晃,白森森的寒芒便从鞘中飞出。
这把刀整刀长一米,刃长九十公分,刀身较为平直,刀尖为略上翘的圆弧形,刀尖至刀背一尺处开有反刃,
整个刀有着完美的弧度,看着像一只展开的雁翅。
森白的刀刃望之就觉得悚然。
无论是从其形、其色、其气、其意,任何方面都与刚才那柄慈悲相反,这是一柄专门杀人的利器。
赵铁匠伸出另一只手,从赵托的腰间拔出了其配刀,两刀轻轻一碰,“铛…”
赵托的那一把朝廷配置的精刚长刀被轻松的斩成两段。
赵铁匠托着这把削铁如泥的雁翅刀,对着赵托道:“这把刀怎么样?”
“好!”
赵托重重地点头道。
“宝刀配英雄!”
然后将这柄宝刀连鞘绑在了赵托腰际。
“不要推迟,这是我作为长辈,送给你的一份迟到的成年礼物。”
看着赵托横跨宝刀英武不凡的样子,赵铁匠哈哈一笑。
转过头对着众人说道,“其他人也不要着急,今天我为所有人都被下了礼物…”
说完便伸手指向了长桌边缘处。
那里放着一柄锈迹斑斑的破剑。
此剑有一臂长,手掌宽,表面无纹路,剑刃上还有许多蹦出的豁口。
称作剑其实更像是一个古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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