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娇羞红颜。
“那我呢?”很想知道这个财务部青春的秘书,是怎么看我的?
“你就不同了”,张姗娓娓道来:“你每天除了下达命令,就是埋头看书。人家想和你说说话,你也是1、2、3就不再开口。”
小妮子想起什么,气愤地说,“有一天早晨,人家老远就在花园边上看到你了,给你招手。你倒好,没看见也就罢了,还特地拐个弯,从另一面走了。”
“哎呀,我真想不起来了。但肯定是有什么其他事情,估计是到工程部要预算去了。”我赶紧解释。
“我说也是,你虽然不怎么理我”,张姗花容明媚,“但本姑娘长得还凑合吧?”
“嗯,怎么这么没自信?”我献贫道,“什么就凑合?你长的那是相当凑合!”
“你敢笑我”!小妮子竟然揪着我的耳朵了。
我反击似地轻轻地刮了她的小瑶鼻几下,打闹了一阵,我把她的手轻轻握住。
“不闹了,还是说说我的童年吧。我的童年是在复兴镇长大的”,我给自己定下了1个小时后返回的决定,又喝了一口加糖的卡布奇诺奶咖啡哥们不喜欢再吃童年的苦,也不希望国人再经历那艰苦而屈辱的时代,所以要加糖加奶,缓缓地说。
“小时候,常听爷爷和外公讲抗战的故事。抗战时期的国,积贫积弱,面对强大的入侵者,也只能强忍着泪咬牙扛起简陋武器去保卫家园。
战争是残酷的,更加是无情的,ri军在国大地肆虐。
最让人心酸的是,本该安安稳稳坐在学堂里上学的孩子们,也没能安心度过自己的少年时期,他们很多人都在战火中毅然决然地扛起了武器。
少年的躯体尚且弱小,可是他们精神不弱。
在宜川西北部,有一个叫做馒头山的地方,由于馒头山地势复杂,易守难攻,ri军于是把主要阵地建在了这里。当时国军的94军121师接到命令要进攻ri军的这个根据地,于是长达十一天的拉锯战便拉开了帷幕。
十一天以后,馒头山这个不大的地方尸横遍野,鲜血甚至都将石头染成了红色。
遗憾的是,尽管我军伤亡惨重,最后还是没能把阵地给拿下来,不过ri军也损失惨重。
战争结束后,ri军来打扫战场。
他们发现在尸体堆里躺着一个奄奄一息的国军士兵,看相貌也就十几岁的样子,战友全都死光了,他也没有武器了。他做好了面对死亡的准备,因此看到ri军过来的时候,小小年纪的他显得格外平静。
ri军中有一个会说汉语的少尉叫做奈良茂藏,他问这个少年,为何要上战场。濒临死亡的少年对此只回答了六个字,“为了保家卫国。”
听到这个答案,就算是ri军,也很难不为之动容,奈良茂藏又问了少年一些问题,少年也一一作答了。原来他是川军的一员,他是自己跑过来参军的。
川军素来以血性闻名,就算是敌人,对川军也是挺佩服的。奈良茂藏发现这个少年背上背着一双新鞋,脚上穿的鞋子却无比破烂。
奈良茂藏问他为什么不穿新鞋子,少年毫不犹豫回答说,这个鞋子是准备等到抗战胜利以后在阅兵仪式上面穿的。
他说的那么理所当然,他相信祖国一定会赢得胜利,但是他没能等到抗战胜利的那一天,他说完就撑不住去世了。ri军厚葬了他。
这个少年就是我的小外公,阳万勇。他是跟着我外公出川去到正面战场的。我的爷爷则参加了敌后武工队。”
我眼含泪花讲述完,看到张珊泣不成声了。我为她擦了擦眼泪。
我继续深情叙述:“童年的物质生活虽然艰苦,甚至吃过白桦皮,但是在我爷爷和外公的大家族里,大家都非常团结。困难时期,我爸在金城军区,工资最高,可是他几乎全部汇给了我爷爷和外公,由他们分配。”
我讲的有些眼眶湿润,“可以说三代人经历了近代国所有的战争,无论是屈辱的,还是荣耀的,我们老刘家的和老阳外公的姓家的人都尽了力。
爷爷和外公优先给那些家里死了儿女的家族成员,分配钱和食物。
小时候,每当我和弟弟饿得快晕死的时候,却看见隔壁家里升起了炊烟。那时候小,不懂事,总觉得老爹不管我们,爷爷和外公也不公平。
每当这时候,爷爷或外公就会过来安慰我们,像变戏法地掏出几根红薯,或者是鸟蛋什么的。”
“后来我长大了,听到外公对妈妈讲:那些年苦了你和孩子!对家里贡献最大,孩子们还经常挨饿。可是不照顾好那些家里死了儿女的人,以后国家要打仗,谁肯去啊?”
张姗听到这里,又热泪盈眶了。也许她的家族一帆风顺,没有经历过这些吧?
“那怎么不找政府呢?”张姗哽咽着问。
“爷爷那时候可是复兴镇的一把手,他说政府也穷啊,他不能带那个头!自己咬咬牙,克服困难吧。”
“你爷爷真狠心!”蜜罐里长大的小妮,你怎么可能理解老一辈那种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情怀啊!
“我也不理解”,但我尊重我的父老乡亲,我的长辈,他们的处事方式。“黑格尔说过,凡存在的就是合理的,在当时的环境下,也许我和你也只能这么做。”
“嗯”,张珊轻点臻首。
我拍了拍张姗的手,果断说:“好了,我该走了。”
“你就不能留下来吗?”张姗突然抱着我,“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家房子多,你可以随便挑一间住。”她急忙娇羞地解释道。
“再说了,你离婚了呀,还有谁敢管你呢?”
她眼含秋水地直盯着我说。
“不了,我得回去!”我狠了狠心。
“是有人等你吗?”张姗一脸警惕追问,女人啊!太聪慧了。
“是!”我坦荡地直视着张姗的眼睛,在那清澈而迷离的镜子里,努力调整自己的形象。
“那,你走吧”。张姗失望地滑落在沙发上,“走之前可以亲我一下吗?”似乎心有不甘,她羞红着脸蛋说。
“唉”!我叹了口气,俯下身子,在她那洁白而光晕的额头上轻轻地啄了一下,也不管闭着眼睛的她是否微微张开的红唇。
我重重地带上门,走在花园般的小径上。
回头望望别墅明亮而柔和的光线,婀娜多姿、倚窗而望的倩影,不由得想起了那首著名的歌曲灯光:透过淡淡的薄雾,青年看见,在那姑娘的窗前,还闪亮着灯光。
是谁写的?我嫉妒清风,因为它能轻拂爱人的脸庞。
我想说:错了!
我要那清风带句话:好梦,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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