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间,青渠夫妇刚从朝班府里探望女儿出来,遇到上朝回来的班詺

只是青渠身上的玉佩引起了班詺的怀疑,玉身十分通透,流苏是金线而织,再细看却与亡母留下来的那块做工一样

而如今,不单单是青渠有,青棠陪嫁的盒子里也有,只是她从不将那个盒子打开

连忙叫住了青渠,“岳父......”

“大人有何事?”

只是用余光瞟了一眼那玉佩

“听棠儿说您与岳母喜欢收藏茶壶,前些日子得到一个从南方送来的乳峰壶,出水及好,晚上让使人送去府上”

“谢了”

心头总是希望自己多疑了青棠父女,但始终对此耿耿于怀

从芒星口中得知了青棠近日愈发懒怠,有时躺在床上能睡一整天,任何人都不见,话语间也忧郁无常,时时自己闷着落泪

只是班詺平时朝政繁忙,早间侍女都还未醒,他便出去了,晚上回来时青棠又早都睡下了

今日闲下来,才抽空回府陪着青棠

算也有八月余,差不多是该生的时候,张夫人交代枣儿,青棠生来就清瘦苗条,这几日再疼也要多陪着她走路

他至寝殿前,碰到枣儿端着盘子出来

“大人回来啦,老夫人刚走,夫人这会儿已经睡下了”

招呼枣儿走了,他偷摸进去,青棠侧着身子,蜷缩在床上一角

坐在床沿帮她捋了捋垂在眼边的头发

放眼环顾四周,书架上一个不起眼的位置放着那个首饰盒

穿庭府的财宝本就多,有什么再精美的陪嫁饰品在她眼里不过就是装饰而已,无甚在意的

但此盒,她平日从不打开,也不让人看

这不禁勾起班詺的好奇,他回头看了一眼青棠,才起身过去

其实青棠并未熟睡,即使声音微弱,但也清楚得很,刚拿下盒子,她便出声道,“夫君在找什么?”

他下得一激灵,差点儿拿掉了手上的东西,支支吾吾道,“就......就是随意看下,夫人不是睡着,怎么?”

她扶着肚子坐起来,班詺忙过去搀扶

“夫君可以陪青棠走走吗?”

听她声音不似从前那样机灵,有孕以来一直都有些低靡

班詺十分心疼,便拉着手扶她出去了

在外人眼里,班詺如此疼爱青棠,是多少人都羡慕不来的,但只有她心里知道,饶顺雨的存在让她时时刻刻都感受到威胁

她问道,“夫君喜不喜欢这个孩子?”

“当然,夫人何出此言?”

她笑道,“青棠自知家中虽有万贯家财,在别人眼里也抵不得将军之女的出生,但我并不觉得她高贵到哪里去”

“她如此威胁我与孩儿的性命,还导致芒星受了如此大的耻辱,夫君为何......毫不作为?”,到此,她哽咽着

这一问让他心头百般愧疚,她知道青棠受了很大委屈,不论是谁都无法忍受的

他捧着青棠的脸吻下去,“棠儿,为夫知她败坏家风,但,若是处理了她,饶家为她反了起来,户长史的位子便难以坐稳,到如今只能保住她的名声......”

“青棠懂了,长史的大夫人是不会做这些下流之事的,可对?”

班詺无言,只是搂了她过来抱着,也不顾及有无旁人

本想挣脱他的怀抱,但他始终抱得紧紧的,无奈终究还是妥协,她将头埋进班詺的胸膛,“夫君的抱负,青棠都会倾力支持,只要夫君心里头有着青棠”

他低头蹭噌青棠的耳朵道,“夫人如此通情达理,不知在遇到夫人之前,班詺要如何过没有夫人的生活”

青棠终于笑出了声,“夫君这些话都是哪里学的”

“夫人若是喜欢,我日日都同你说,即便风华不再,也要牵着夫人的手,同你看日月争辉”

两人会心一笑,班詺牵着她的手时却是在想:棠儿,你倒是何身份?

班詺走后,饶相融趁他不在的空隙,借探望妹妹之名来到朝班府

刚进府便见到了青棠,实际上,这才是他心中所想处理的事,精瘦的眼眶招呼身边的侍卫退避一边,上前行礼道,“饶相融见过二夫人”

青棠不便与他有眼神交流,只道,“饶将领在大人不在时与本夫人交谈,难免让人说闲话”

转身想要走开

“夫人留步”

枣儿低头想退避侍卫,但此时若是退避了侍卫,只会让人觉得饶相融与自己有染

于是拦住了枣儿

饶相融退后两步,保持着谦卑的姿势

“家妹对二夫人做的事,相融清楚,但她始终年少高傲,相融替她向夫人道歉”

青棠对这场突如其来的道歉不屑一顾,同住一个屋檐下,年少还能做得如此卑劣,何来原谅可谈?

他又道,“夫人早知道星象卿所说的一切皆是故意的,又放任着百姓对自己不敬,是因为夫人早就知晓一切吧?”

枣儿听到此,忽然抬头看着饶相融,生怕会从他嘴里蹦出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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