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冬季飞雪时太过寒冷,班詺叫人打了貂皮送给青棠,回府时如往常一样在忙着朝事,侍女脱了青棠外头披着的锦披披挂在龙门架上
“夫人回来了”,打声招呼后又杵着脑袋,眉头紧皱着
“夫君有心事?”
“在朝中做事,难免遇到棘手问题”
她微微一笑,“青棠猜,夫君说的棘手事情,是南明关之事”
班詺听到这里,忽然提起精神问到,“你怎知道的?”
“王上召见家父在王城与子衿商讨税收问题时,提起南明关,南明郡在最南边,临近一些小国,几个小国联手攻打,如今再死守已有些难了”
“确实并非易事,但南明关是南方要塞,若是不守,南方就会轻易被攻破”
“青棠自幼在南边沿海长大,也随父去过寮国经商,有一建议,不知户长史大人可听?”
他直起背来,“自然愿闻其详”
“寮国土地贫乏,除了他们本国土地能长出一些细稻外,其余粮食水果都要靠商队入我国关卡采购,农耕都成问题更别说有棉麻蚕丝,若是王上愿承租南明郡,平息战事,等我军整顿完备,再拿下”
“可南明郡土地面积都能比上他一个寮国了,这承租与割让有何区别?”
青棠用手在地图上圈画着,“小国无非就是想要南明渡的丰富地貌,这三国中属寮国最大,可先答应他让农民入关耕种,两国也可互通经商,但南明郡不能做军事用地”
班詺听过这番话,脑中灵光一闪
“如此一来我国军队大可伪装成商队进出寮国,还可抑制住其他两个小国,看似合作,但到时机成熟还可直接攻破!”
青棠莞尔一笑,他宠溺道,“这一辈子娶了青棠姑娘,将青棠当作我班詺生命的底色,有你在我命中,深刻而鲜活”
转而又仔仔细细看着地图
青棠坐在对面双手捧脸盯着他看,不禁想到若是孩子出生,该有父亲这样凌厉的眉眼才好,笑起来十分温柔,专注时又一丝不苟
她看得入迷,班詺抬起头,伸手捏了捏她紧致挺俏的鼻子,“今日怎地要盯着我看?”
“夫君......与你说个事儿”,扶耳过去
“嗯?”
“青棠月事已有两月未来了”
他以为不是什么要紧事,便稍稍推脱,“应该无妨,去找芒星说说”
青棠急了,“芒星说是正常,夫君也不问问为何!”
他又全神贯注看着地图,敷衍道,“为何?”
她心头兴趣被磨灭,“算了!”披上外衣就去湖中庭坐着
枣儿没有跟过去,嘻嘻笑道,“大人的反应也太慢了”
班詺没有回答,过了近半个时辰,将奏书写了,想起来早些时候青棠对自己说的话,才忙起身问侍卫,“夫人在哪?”
侍卫道,“夫人在湖中庭坐着的”
他起身跑出殿外,碰到了前来送瓜果的饶顺雨,没有理会她
“夫人!夫人!”跑的气喘吁吁来到青棠身边半跪着,拉着她的手
她撅着嘴巴将头撇到一边
“夫人有身孕了?”
他摇摇青棠的手,青棠终于忍不住憋着笑出来,点点头
班詺大喜,“我要做父亲了?”,抱住青棠举的高过自己,不断念着,“本长史要做父亲了!我要做父亲了!”
青棠边说着,直盯着他的双眼看,目光动人,从眉眼抚摸到双唇,“我愿他,是个男孩,继承他父亲英俊的剑眉,挺翘的鼻梁,浩瀚深邃的双眸,高大潇洒的身形,还有赤诚如火的真心”
他道,“我倒愿她是个女子,继承她母亲无畏的胆识,自由的灵精,脉脉温柔的双眸,撇若惊鸿的身资,追求真心的勇气”
两人说笑的声音让饶顺雨听得透彻,只是有何办法?自己虽以大夫人的身份嫁进朝班府,却从来未得过班詺的正眼相看,班詺时常唤自己饶夫人也就罢了,就连府中人都唤自己做饶夫人,却真正称青棠为夫人
想想都觉得可笑至极,千方百计嫁给班詺,却像牢笼一般禁锢着自己,如今青棠已有身孕,难不成真的大局已定?她不信
一早朝班府上上下下应接不暇忙碌着,二夫人有了身孕的事情传到王城中,京州城大小官员送来的贺礼多如牛毛
侍女对饶顺雨道,“大夫人,府中喜事,来往官员宾客甚密,您不去大殿主持一番?”
她将头捂进被窝里头,“去了做什么!晦气!你可告诉饶相融了?他如何说的?”
“夫人放心,公子早就有了应对之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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