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班詺在御前求婚于青棠后,恒帝虽说是要给他们赐婚,但兴许是当时高兴冲动说过便忘了,还是另有隐情
王贵妃多多少少也试探过两句,横竖是没从王上口中透露出半点儿消息
御前的付公公和几个刚被提拔上来的小官们陪着散步,迎面走来灏亲王和他家中小厮
接受行礼后道,“景弟怎么今日有心情来这里了,不是碰巧遇见朕吧?”
灏亲王虽三缄其口,但好在还是磨磨嘴皮子道,“王兄可真有意让班詺娶了那商贾的女儿做妻子?”
恒帝邀了灏亲王一块同行,还退避了左右的侍卫们,“哈哈哈,景弟还是难懂朕的心思”
“天子的心意哪能是臣下随意就能猜透的,这不是实在想不出来,便来向王兄‘讨债’了吗?”
王贵妃有意让侍女回宫中给自己带一件衣服,又说前头是无人居住种了夏树的宫阁,难免有些灰尘树叶的,让剩下的人去打扫,免得脏了王上的脚
恒帝撅了撅胡子嘴巴,“这事,是有些模凌两可,不管论尊卑长幼还是前朝利益相扣,班詺即便是不娶饶家的女儿,也轮不到青渠的女儿做大夫人,这将后是要封一品夫人的,朕再重视农商协调也好,终究门第就不一样”
“可......”,灏亲王又行礼道,“容臣弟说句僭越的话”
“你说便是,今日不是帝臣之论,而是手足之谈”
“这青家姑娘和饶将军女儿,若是论起门第尊卑,自然是远不及的,可论起才情学识,家教修养,饶将军之女怕是不及青家姑娘半分”
恒帝眯着眼睛,像是惊呆了他这回答一般,“唏——你平日可是高傲的很,哪会这样抬举一个商贾人家的姑娘”
“倒不是抬举,饶将军儿女虽多,却过分宠爱幺女饶顺雨,谁若是说她这是真实不扭捏造作,臣弟倒从不见得;倒是那青棠,听说素日与左公来往密切,祖太金也十分喜欢她,其实左公的才情学识与她无甚差别,只是王上也看得出左公平日里掩藏得十分好,非要让有心人看了以后觉得她是个处处苛抠的小人,才很少有人敢反驳她在朝中商圈的地位;但也因此,祖太金处、穿庭府里,哪里会同意青棠做班詺的妾室,外头求娶青棠做正室的那可多着了”
恒帝心存疑惑,“你这意思,穿庭府的婚事还不能允了”
灏亲王眼看抓住了机会,便笑道,“颂嵘的性格和臣的内眷一样,彬彬有礼,是王上授勋的陵郡侯,且又自小在京州城各学府里求学,孜孜不倦。我与内眷多年来只育有三女,对颂嵘那是又亲如手足,又爱如父子,如今颂嵘心里早有青棠姑娘多年了,老想成全了我这个痴情的弟弟”
“你个马后炮!朕在受位户长史那日就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说过赐婚饶班家了,你现在才来说,不是打朕的脸吗!”
恒帝心里头虽有些生气,但始终记得先帝告诫的,不许手足之间发生怨恨,也值得潦草答应他,“朕有用到青渠的地方,青渠是绝不肯让她女儿嫁了做小,朕左右都不好赐这个婚,若颂嵘能得青家应允......”
灏亲王高兴之余,“谢王上隆恩!谢王兄体恤!”
几日后午间,张夫人迟迟等不到女儿青棠身在何处的消息,青渠老爷前来用膳时便顺口说了一句,青棠在祖太金那里
觉得奇怪,厨房留着的膳食份量都是照着平日里青棠在府时做的
进王城后即使青棠不来信件,枣儿也该早早将消息传回府中,好让父母知道平安才是,怎的这几日够蹊跷,换做平日,青渠早就叫侍卫将青棠翻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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