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太后跪在尚心殿外,恒帝在尚心殿内拍案而起,“荒唐!荒唐!”

谏议司长官莫长丰吓得背脊发凉,“王上息怒,虽说车宜入狱,出灏亲王外其余亲王被抄了家,但王太后终究还是日日请求王上同意她回陆府思过,今日都已经跪在殿外了......”

“退下......”

“王上三思!”

“朕让你退下!”恒帝将王太后的书信连同手中的笔一起扔了出去,平心静气道,“付廷究,宣东苍琅”

侍卫朝殿外喊道,“宣摄政王!”

东苍琅一走进大殿遍熟练地捡起地上的书信看起来,“王上何必动怒?”

“呵!朕不动怒?陆聆且不说是隆安君的亲姐姐,王后的姑姑,她还是车宜之母,是戊都的王太后,还是朕的嫡母娘娘!如今偏要为了给车宜赎罪而回陆府思过,传扬出去只会说是朕容不得嫡母,车宜入狱还要对无辜的嫡母赶尽杀绝!就算她宣告天下是自己要去的,难道还无人说这是王家的把戏?”

东苍琅心头想着些什么,漫不经心地鞠躬后小声道,“王上,或许王太后也是想着去看守王陵,替车宜向先帝赎罪罢了”

恒帝抬眼看着东苍琅,稍稍笑了笑

“付廷究,传朕旨意:王太后陆聆知其子弑父叛国罪孽深重,向朕请求自行去看守王陵替子赎罪,朕已应允,即刻送出王城”

“是”

东苍琅叫住付公公,“公公,请务必轻声些,别让人叨扰了祖太金”

片刻之后,殿外已无王太后的哭声,谏议司长官也已自行离开

半路上,陆后前来为她辞行,便叫离了所有宫女,“姑姑本不该说自己要回府的,如今东苍琅指鹿为马让你去看守王陵,那里更是重兵把守着,此后想见一面都难”

“事已如此,应趁早让你父亲将王陵的侍卫都换成自己人,以后做点什么事情也好有路可走,你也赶紧想出些办法才是,不然扶你当王后又有何用!”

王太后说罢,带着两位贴身的侍女上了矫撵

陆后即刻动身去找恒帝,出了这样大的乱子,自己家族不被连累已是万幸,先就此得过且过稳住圣心才是

到尚心殿前求见恒帝,付公公已进去通传,如今更是要保住自己的地位

恒帝见她前来,头也不抬一下,“王后又有什么要对朕说的?”

“王上”,陆后突然跪下,瞥眼偷看东苍琅,“臣妾身为一国之后,”不应妄议朝政之事,只是王太后到陆府也好有父亲看着,不会出变故,但王上应允了王太后前去看守王陵,又不在王家的眼下,难免多生事端啊”

恒帝道,“王后这是要大义灭亲?”

“臣妾惶恐!”

“惶恐?朕还惶恐呢!王后说怎么办?”

陆后又撇了一眼东苍琅,而后东苍琅竟很自觉地走了

徐耳跟上前问道,“右相,王上可都说些什么了?”

“估计要换王陵的守卫,本相猜想,这正合王上心意,王太后一事,王上早就气得不行,又奈何不了她,如今换了守卫还能给王太后的死找只替罪羊”

“王太后今晚就会到王陵,是否先动身?”

东苍琅轻松地道,“不急,等着,等着狐狸露出尾巴来”

王陵的部分守卫被撤换,起初徐耳还时常截获到王太后的家书,不过是普通的嘘寒问暖,但几个月后,截获的家书还是少之又少,甚至两个月才有一封,该是陆府会有些动作了

一晚,又一份信件送到东苍琅手中,表面上看只是一份平平无奇的家书,而从信封上沾了水渍而有些皱起的样子来看,该是在上头写了东西

“右相,这是战场上传送密信的一个法子,一泡便可得知”,徐耳拿来盐水浸泡,里头的文字清晰可见:卷土重来、为子报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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