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舒望一惊,有些脊背发凉。

燕信然可不管她是什么反应,说完话后就自个儿与沈舒望拉出距离,唇角浅浅的笑意落在沈舒望的余光里怎么看怎么欠揍。

“本公子还有事在身,就不打扰郡主了。”燕信然转身悠闲地朝院子外走去,边走边道:“玉蒺藜这几日会封住你体内的梦缠,事后本公子再来寻你。”

玉蒺藜朝沈舒望躬身一礼,随燕信然出去,独留沈舒望主仆二人在院子沉思。

沈舒望看着两人的身影渐行渐远,直至消失才问:“青鱼,他可信吗?”

青鱼懵懂摇头。

沈舒望不由心烦意乱。烦的不是纠结燕信然这人可不可靠,乱的也不是顺宁王府的安危,而是燕信然窥探出了她心底的欲望。

她自认所有情绪和欲望隐藏得极好,除了和赵齐豫对上的那两次……沈舒望不由愣住,貌似那两次燕信然都目睹过……

莫非他仅凭那两次就猜出自个想对付赵府?

随燕信然一同出去的玉蒺藜也有些摸不着头脑,想来想去想不出其中蹊跷,拉着燕信然问:“一向不愿吃亏的湛世子竟也会做个亏本的交易,为何?”

燕信然挑眉问:“你觉得哪里亏了?”

玉蒺藜道:“在大燕岌岌可危之时,爱女如命的顺宁王肯定不会冒险护燕,这本是能够预料到的事,你却把它当做交易。”

“因为这个交易会让允言郡主成为我们自己人。”燕信然弯了眉眼,似乎心情不错。

玉蒺藜不明其意,燕信然却不欲多做解释,只不紧不慢吐出几个字笑道:“先别急,她不是个蠢的,知道该怎么选择。”

这话说得过于自满,然而出自于燕信然之口玉蒺藜也就没有反驳。这家伙智者近妖,他说的定然十之八九是对的,自个可不愿去怀疑。

——

不知不觉又过去几日,期间沈舒望一直在接受玉蒺藜金针的封印,顺宁王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把苗长老请到府中常住,以防有人对顺宁王府不利。

而后,王府又根据云蘅提供的线索揪出了下蛊幕后人,的确与赵丞相府有关。

顺宁王当即拿着证据进宫给燕明捷看,又随燕明捷一同去赵丞相府捉拿幕后人,那队伍浩浩汤汤得引得京都的人揣揣不安,都在猜测赵丞相府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赵临听说自己府中有人暗中养蛊师,也是铁青了脸,当着皇帝和顺宁王的面将府里上上下下所有人都审问一遍,没想到还真就在一个嬷嬷屋里搜出了蛊师用的东西。

严刑逼供之下,嬷嬷供出那个蛊师的住处,可等顺宁王带人去寻时蛊师已在屋中自杀。

一个府中下人是没有什么理由去暗害当朝郡主的,顺宁王也不相信幕后人只是一个小小的仆人。可是嬷嬷的供词和所有的证据都表明那个幕后人就是她。

据嬷嬷招供,她是因为嫉妒允言郡主在三年前抢了自家小姐的风头,又机缘巧合之下救了一名蛊师,才生出要暗害沈舒望的想法。

本来以为三年前那一次下蛊会要了沈舒望的小命,谁知道三年后她又莫名好了起来,又想到自家小姐年华早逝心中不岔,就让那个蛊师再次给沈舒望下诛魂。

而她口中的小姐也不是旁人,正是枉死冷宫而无人知的赵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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