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沽婆!”

艾冉去了伽蒂尔的住所,见没人便把甫筽草留下,回去的路上越想越气,便半路折返来了沽婆这儿,本不想告状,但她实在是讨厌淮村的景亥。

一想到列崸村的领袖之位真的要被他代理,感觉天都黑了。

与其这样,还不如不要村长。

“沽婆!”

艾冉见沽婆佝偻着背坐岩石上晒太阳,便加快脚步。

“沽婆!我要告状!你猜我刚刚见到了谁?我见到了淮村那个景亥,他太讨厌了,沽婆你去跟长老说说,别让他代理伽蒂尔的位置!”

艾冉绕到沽婆跟前,沽婆一动不动。

“……沽婆?”

艾冉弯腰,见沽婆半眯着眼睛,双手搭在拐杖上,微微低着头,打着瞌睡。

好吧……

来的不是时候,正好赶上沽婆打瞌睡的时候,她听力本就不好,又睡着了,怕是艾冉叫也很难吵醒,倒不如让她先瞌睡会儿。

艾冉转身,然而不等她迈开脚步,就听见“啪嗒”一声。

“……”

艾冉愣住,整个人都僵硬了,同一时间,艾冉的余光正好落在沽婆那张白如纸的脸上,艾冉吓得忘了呼吸。

“嗷呜……”

小猞猁从艾冉僵硬的臂弯里抽离,跳落,低头嗅了嗅沽婆冰凉的面孔,随即扬起小脸,望着一脸错愕的艾冉,呜咽了一声。

艾冉不懂小猞猁的意思,但隐约已经察觉到了什么,只是不愿相信,艾冉蹲下身,颤巍巍地朝沽婆伸手……

这一幕,实在是太熟悉了。

跟目睹奶奶最后一面的时候一模一样。

“沽婆……”

艾冉的声音下意识地发抖。

她小心翼翼地将沽婆扶正,但沽婆已经握不住拐杖了。

布满褶皱的面孔上,虽然煞白吓人,毫无生气,但依然留着慈祥和依稀可辨的笑容,尤其在阳光下,莫名暖了那双湿润的乌眸。

艾冉的手指凑近沽婆的口鼻,却感受不到气息。

刹那间,艾冉的头脑一片空白,耳朵嗡嗡作响,同时泪水哗哗地往外淌,她慌张地起身,四处望去,寻求帮助。

悲伤不知是出于死亡的敬畏,还是因为沽婆忽然离世的哀痛。

艾冉泪水决堤,阵脚慌乱。

即便这个老太太跟自己没有血缘关系,但相处的这段时间,每一刻都是温馨的,她跟自己的奶奶和姥姥一样。

但是张开的嘴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唯有声带处传来撕裂的疼痛感。

或者说,是艾冉的听力出现了问题,她奋力呼喊,却听不见自己的声音,也听不见自己慌张无助的哭声。

奇怪的是,列崸村的兽人们好像集体消失了一般。

一个影子都没瞧见。

不管雌性还是雄性,一个都没有。

艾冉四处奔跑,呼喊,她需要帮助,但她发现自己被一片严严实实的“静默”包裹了,被一个无声的环境囚禁了。

“有人吗?!”

整个村寨都空荡荡的,就连小猞猁也在艾冉奔跑的时候跟丢了。

“啊”

艾冉从未如此绝望过。

“淅”

她不喜欢这种感觉,无声的孤独,吞噬着她的理性,她一路狂奔,回到家,发现洞穴里的陶罐已经搬走,淅依然不在家。笔趣阁khennkx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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